卡維爾走進這間光線昏暗的狹窄囚室,立刻就感覺到了裏麵的空氣寒冷潮濕,他低頭一看,隻見陸鳴和沈天晝睡在一張床墊上,沈天晝蓋著被子,那蒼白憔悴的臉色一看就知道正在生病。
陸鳴身上什麽也沒蓋,微微蜷縮著身體,手指虛虛的握著拳,抓著被子的一角,大概是怕沈天晝在夢中亂動,踢了被子。
被子上麵還壓著陸鳴的薑黃色外套,估計是他覺得被子太薄,保暖效果不夠。
卡維爾微微眯起眼,紅眸中閃過一絲不悅。
他往那邊走了幾步,陸鳴似乎感覺到有人接近,不安的動了動,發出一聲很模糊的囈語。但是他沒有醒,可能是太累了,肌肉過度疲勞,大腦在短時間內進入了深度睡眠。
卡維爾單膝跪在床墊旁邊,俯下身拍了拍陸鳴的臉,輕聲喚道:“斑比,醒一醒,在這裏睡會著涼的。”
陸鳴煩躁的皺了皺眉,無意識的揮揮手,把卡維爾推開了。
他沒醒,倒是沈天晝睜開了眼睛,掀開被子坐了起來。
屋裏采光不好,沈天晝停頓片刻,微微辨認了一下,才認出這個人來。
麵對這個把自己抓來又加以苛待的罪魁禍首,沈天晝並沒有表現出任何憤怒的情緒,相反,他彬彬有禮的點了點頭,“您好。”
卡維爾掃了他一眼,沒有回應,他伸手把陸鳴抱起來,打算直接帶走。
陸鳴的一隻手臂自然垂落下來,沈天晝忽然抬手抓住了陸鳴的手腕,不讓卡維爾輕易的把他帶出去。
卡維爾眸中浮起一層寒意,冷漠的道:“放開,如果你不想自己的手被砍斷的話。”
那語氣絕對不是虛張聲勢的威脅,而是一個切實的警告,即使是沈天晝這樣冷靜的人,也因為那無形的威壓而感到毛骨悚然。
他定了定神,竭力保持著自己不卑不亢的姿態,沉靜的抬頭盯著卡維爾,很不放心的問:“您不會傷害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