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學季乘著小火車咣當咣當地悠悠到來。
車站送別時魏惟一被伊偲耳提麵命幹好自己該幹的事,不要到了大學就徹底解放,報複性玩手機。
他心不在焉地點頭,和父母象征性抱了抱,拎著新買的行李箱上了火車。
找到座位後,魏惟一鬆開緊握著的手機,不斷摩挲著屏幕,屢屢打開通話又關上。旁邊是個熱心的中年男人,笑著寬慰他,“剛離開家總是舍不得的,要想打的話就給他們打個電話好了。”
魏惟一禮貌地笑了笑,把手機扣在桌上。算了,反正他也在北京,總會見到的吧。
軍訓結束後,魏惟一曬黑了一個度。和伊偲視頻的時候,她顯然也陷入震驚,過了一會兒才想起來問他是不是沒用防曬霜。魏惟一無奈,指著空了一大半的瓶子以證自己的無辜。
伊偲嫌棄,“你這曬得也太黑了,冬天趕緊白回來,不然過年可以不用回來了。”
魏晉的聲音同時間飄進屏幕,“說真的兒子,我剛才還以為你媽和一塊煤炭在講電話呢。”
魏惟一默默地用手擋住了攝像頭,大歎道:“爸,媽,你們可真是我親爸親媽啊!”
開學忙碌了大約一個星期後終於得空,魏惟一在周末去了北大。他沒有給蔣均良提前發消息,因為並不想讓後者知道,那家夥說不定早以為自己不理他了,要是他主動妥協,也太沒麵子了吧。更何況他見到自己之後肯定大吃一驚,那樣子想想就覺得好笑,說起來他現在的頭發有沒有染回來?
抱著這樣的心情,魏惟一踏上了去往高等學府的地鐵。
魏惟一在校園裏逛了逛,一路上都是古樸的老樹和建築,書香氣息很濃厚。他在未名湖旁駐足,深吸了口氣,才撥通電話。
嘟的兩聲,蔣均良字正腔圓的聲音從聽筒裏傳出來,“魏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