遺囑的事情原本萬律師並不該多嘴。
但誰叫他的老板，可能已經時日無多了呢。
萬律師無比心痛，感覺齊總待自己一直不錯，這麽嚴重的事，他不希望齊總一個人扛。
思前想後，他還是把其中的細節都如實說了：“這兩件事情齊總辦得很急，由於遺囑不需要繼承人簽字，所以進展更快一些，已經辦好了公正。”
“……我知道了，謝謝您。”紀離說。
至於去簽署財產轉移協議什麽的，他表示：“這件事我還是要跟齊總確認一下，麻煩您了。”
“不麻煩不麻煩。”萬律師連忙說。
當天晚上齊暮楚回來，紀離第一件事就是詢問了他財產轉移和遺囑的事。
他其實也跟萬律師想到一處去了。
畢竟這次齊總回來後，給人的感覺總是怪怪的，尤其還有那些藥……
但為了不表現得太敏感，紀離也隻是不著痕跡地表示：“我覺得對方可能是騙子，所以沒同意見麵。”
齊總一邊聽他敘述一邊換衣服，懸掛西裝外套的動作毫不停頓：“嗯，萬律師把跟你通電話的情況都跟我說了。是我派他找你的。”
他說：“你有時間的話可以來一趟公司，萬律師就在公司法務部上班。”
語氣很普通尋常。
尋常的就像是明天約紀離一起去購買食材一樣。
齊暮楚脫掉了外套，解開袖扣，又開始摘自己的手表。
萬律師將自己沒忍住透露遺囑的事情向他坦白了，齊暮楚便已經知道紀離真正想問的是什麽了。
他幹脆說道：“放心，我身體沒問題，沒有任何致死疾病。如果你不信，明天我們可以一起去體檢。”
“……”
紀離張了張嘴巴，“那你立遺囑幹嘛？還有把財產都寫我名下？”
“結婚後把錢全交給老婆保管不是正常的麽。”
齊暮楚回答這個的語氣依舊風輕雲淡，理所當然：“我平時沒什麽開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