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則已經有一星期沒見到陸赫揚,從上周六陸赫揚離開他家,到今天周五——雖然兩人平時在學校也不太遇得上,畢竟不在同一棟教學樓。星期二的遊泳課是許則唯一能和陸赫揚見麵說話的機會,但陸赫揚沒有來。
許則不可能給陸赫揚打電話或發短信詢問,因為不會做這樣的事,也沒有立場,就像他不會去深想陸赫揚那天走的時候為什麽會親自己。
一時興起也好,單純是覺得有趣也行,許則都不介意。他向來是破產者的心態,知道和陸赫揚相處的每一秒都算自己賺到,所以不多求也不多想。
放學後許則去了俱樂部,他到得早,放好書包後就去搬貨。貨車停在側門,許則來來回回搬了六十多箱啤酒。他把最後四箱推到倉庫裏,一箱一箱抱下來碼放好,去跟倉管報數簽字。像這樣的零工小費都是月底統一結算,沒多少錢,正好夠許則一個月的夥食費。
回到更衣室,許則摘下帽子和手套,身上出了汗,許則去衛生間洗臉,接著找毛巾擦脖子。他從桌子抽屜裏拿出油彩盒的時候聽到敲門聲,許則以為聽錯了,因為這裏沒人會敲門,都是用推或踹的。
門沒有反鎖,但許則還是走過去,把門拉開。
“又搬東西去了嗎?”在許則還沒來得及對陸赫揚的出現作出反應的時候,陸赫揚已經看到他脖子上的汗。
“……嗯。”許則目不轉睛,隻是一個星期沒見而已,他以前在學校常常連著一個月都碰不到陸赫揚,也不會像現在這樣舍不得把目光從對方臉上移開。
許則意識到自己越來越貪心了,這很不對。
“給飲料機補貨嗎?”
“不是,搬啤酒。”
“搬了多少?”
“67箱。”
陸赫揚就沒再問了,他看了許則一會兒,抬手擦掉許則眼尾殘留的一滴水珠,說:“進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