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月沒來,後台的拳手們已經換了一批陌生的新麵孔,許則去盡頭那間更衣室看了眼,地麵丟滿煙頭,酒瓶東倒西歪,桌子上散亂著奇奇怪怪的注射器和試劑瓶。煙味、酒味、藥味與各種信息素混合在一起,許則擰起眉,反胃感頃刻湧上來,他用手背擋住口鼻,轉身往經理辦公室走。
以前並不是沒有聞到過這些亂七八糟的味道,但想吐的反應是第一次出現,許則一時不能確定是因為自己太久沒來而產生的不習慣,還是有別的原因。
懷著一種很陌生的心情,許則抬手按在自己的小腹上,他連驗孕棒都買好了,但好像現在才真正從池嘉寒的話裏回過神來,表情開始變得有點茫然。
呆呆放空了一兩秒,許則垂下手,走到經理辦公室門前,敲了幾下。
“進來。”
是唐非繹的聲音,許則推門進去。
辦公桌後麵的椅子上是空的,經理不在。旁邊的沙發上,唐非繹正懶懶歪靠著,懷裏摟了一個alpha,看起來年紀不大。
“現在想見你一麵夠難的。”唐非繹抽了口雪茄,偏頭吹在身邊alpha臉上,對他說,“看見沒有,隻要臉皮厚,張得開腿,哪怕在權貴的腳邊當條狗,也比自己討生活來得舒坦。”
alpha打量著許則的臉:“那也得長成這樣才行啊。”
許則一點反應也沒有,看不出任何被侮辱的惱怒或羞憤。他平靜地問:“找我談什麽?”
“談談你那六十萬的違約金。”唐非繹的手在alpha的腰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摸,“也不多吧?回去多跟你的主人搖著屁股叫幾聲,說不定輕輕鬆鬆就到手了。”
許則沒有說話,唐非繹睥了他一眼:“要麽就跟之前一樣,每周過來打,打到簽約日期滿了為止。許則,我已經很給你麵子了,其他拳手要是不聽話,哪有你這麽好的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