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殊發覺自己已經很久沒來過“雲頂”了。
上一次來陸哥的酒吧,還是為了和寧澄簽合同。
他記得,那一晚他推開酒吧後門,正巧看到了陸哥在後巷裏抽煙。
昏黃的路燈下,他簡直像是從電影裏麵走出來的人。
最開始的時候,秦殊總覺得陸追離他很遙遠。
他在上學時也有過類似的感受。小學時,那個總愛顯擺爸媽帶他到處旅遊的男同桌,中學時,那個班裏成績最好人緣又很好的女班長。
其實他們並不招人討厭,秦殊想,是自己沒有像他們那樣溫暖的父母,沒有很聰明的頭腦,也不太會與人交流。
心裏的那些微妙的落差感,逐漸成長為一種類似直覺的東西,它像雷達一樣敏感,總在他的心頭“滴滴”地響著。
秦殊恥於說出口,他覺得,這是他性格不好的表現,別人都不會有像他這樣的想法的,他不應該這樣。
他第一次見到陸追的時候,毫無意外的,那個可以稱為是自卑的雷達又在“滴滴”作響。
以前他害怕被灼傷,總是習慣於逃離這樣驕傲又耀眼的人。他縮在自己的一方世界裏,不去看,不去羨慕,也可以逃避著那個並不好的自己。
但不知為什麽,他這回並沒有逃離。
思來想去後,秦殊覺得,原因或許是他太喜歡陸追了,喜歡能夠讓一個人忽略太多的顧慮。
也可能是因為他這些年有所成長,改變了很多原先不成熟的想法。他相信時間具有漫長時效的魔力,會讓一個人逐漸真正屬於他自己。
秦殊自己都沒意識到,他盯著駕駛座上的人看了很久。
因為他明顯熱烈的目光,陸追轉過頭看了他一眼,眼神中流露出了一些淡淡的笑意。
陸老板不經常笑,但他笑起來其實很好看,即便隻是微微勾著嘴角,或是眼神裏帶了些戲謔的笑意,也都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