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嶺南看了對麵的麵具人片刻, 愈發覺得那種熟悉感強烈。
她眉眼透露著不經意的冷淡,語氣還保持著平靜溫和:“閣下…如何稱呼?”
任平生不答,虞嶺南便又問道:“為何夤夜來此?”
虞嶺南的目光越過任平生, 看向她背後正緩緩展開花瓣的優曇。
“莫非是為了這朵花而來?”
任平生手指在麵具上摩挲片刻,還沒想好這麵具她是揭還是不解時,一個華麗張揚的男聲由遠及近而來,還伴隨著整齊的腳步聲。
——“當然是我讓她來的。”
雲中廊道就在不遠處,樓北川自廊道緩步而來, 廊道的另一頭, 哪怕隔著夜色也能看見密集的人影守衛在一旁,極具壓迫力。
聽到他的聲音,虞嶺南眼神冷了下來, 回身望去,看著樓北川閑庭信步地走向這裏,淡聲道:“算盤打得不錯。”
樓北川微笑道:“計劃了兩百多年, 難得有這樣堪稱絕佳的機會, 我怎麽會放過。”
他四下看了看, 感慨道:“被你逐出學府這麽久,終於能回來看一眼, 還是如以前一樣,令人流連忘返。”
“嶺南,別來無恙。”
任平生正猶豫要不要攤牌,話到嘴邊被打斷了, 一下就沒了剛才的勁。
“帶了多少人來?”虞嶺南不慌不忙,甚至還有跟他閑聊的功夫, “這麽短的時間, 竟能說動外來者來幫你摘花, 倒是很厲害。”
樓北川笑眯眯道:“還不是多虧了你的禁令,此境中人都摘不下這朵花,我隻能找外人幫忙了。”
任平生雙手環抱,攏著袖子靠在一旁聽這兩人一來一往的對話,終於將樓北川讓她來摘花這奇怪的行徑弄清楚了。
這朵優曇花凋謝後留下的種子,便是洞府的中樞令之一。
同樣的中樞令還有四個,分屬五族,用以掌控各自的區域。
此外,還剩下一個最為重要的核心控製中樞,由她的道印製成,被安放在雲中的宮殿裏,那也是任平生此行的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