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徒之位對於一個宗門上下意義絕非字麵第一個弟子這般簡單。
如任平生, 她任天衍首徒時便直接被交付了宗門內的諸多權利,同為初入天衍的新弟子,她甚至能代為管理其他弟子。
更別說這是千年至今都未曾有過弟子的明燭。
不難想象, 一旦明燭收徒的消息傳開,隻怕在天下間引起的動靜能比天南學府招生還要大。
而當這位明燭的首徒亦是皇朝的下一位繼承者時,便是將皇朝這艘大船直接和明燭綁在了一起。
任平生思忖片刻,用一個弟子之位來換得人皇的鼎力相助,很劃算。
但她卻沒有一口應下, 而是道:“哪怕我這位首徒, 無法承襲我完整的功法傳承?”
廣息眼中閃過一絲訝然,很快便又恢複過來,了然道:“莫非因為前輩的功法特殊, 對弟子修行天賦有格外的要求?”
任平生未答,算是默認。
廣息這才道:“原來如此,難怪千年以來前輩都未曾收徒。”
言罷, 他又道:“此事倒是無礙, 說來慚愧, 廣息亦想收徒將一身所學傳承下去,奈何瞧中的弟子不願, 廣息便也沒有強求,卻也沒有再遇到合適的人選,此事便暫時擱置了,收徒一事, 看的是眼緣和際會,功法傳承倒在其次, 便是雲微真人, 門下弟子四人也未曾有一人承襲過她法修功法, 而是各修其道,再者,前輩是能辦出天南學府的人,學府學子的修為廣息有所耳聞,哪怕是尋常學子,在外也都是佼佼者。”
任平生呷了口茶,聽到廣息說自己收徒未遂時眼神微微遊移向一旁。
嗯……廣息沒有收成的那位頗具個性的弟子,如今正在她府上幹活。
“陛下無子嗣,如今監國的太子是從宗室中挑選出來的,修士逆天而行,於子嗣親緣一事上向來艱難,但宗室子弟卻不少,待到前輩得空,可隨廣息一道去趟皇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