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霜天曉這三個字反應最大的是廣息, 他並不是因為覺得自己仙核能被解決了欣喜,而是立刻反應過來,看向任平生:“這就是您說的……還沒到那個地步?”
任平生輕笑頷首, 霜天曉眉心一跳,不善的眼神移了過去,沒有說話,眼底明明白白地寫著:你又給我安排了什麽活?
任平生還沒開口,廣息十分上道地離席, 衝著霜天曉俯身一拜, 鄭重道:“廣息代陛下謝過霜祖師的救命之恩。”
他毫不猶豫地喊了聲祖師,把臉色青白不定正猶豫著要不要開口的顏準醞釀半天的一句話給堵了回去,顏準沒好氣地給廣息甩了個白眼。
霜天曉咬牙切齒道:“你這人盡其用的作風還真是跟從前一模一樣啊。”
任平生笑眯眯道:“好說好說。”
此時此刻, 眾人還沒有意識到霜天曉口中“人盡其用”究竟是怎樣的作風,唯有玄暝這個同樣在一千年前就和任平生打過交道的人翻了個白眼。
這個獨.裁者到底用她清雅柔和的外表騙了多少人入夥。
鬧了一番之後,八人初入此地的陌生感消退了不少, 任平生才正了臉色, 開始說正事。
甫一動手, 她便震懾住了眾人。
非墨在她指尖靈活地轉動了一圈,留下淺淡的水墨痕, 筆尖沒有符紙,眾人再度見識了她淩空繪符的本事,極其細密的墨線勾勒出連綿起伏的山川,川流不息的江河, 往來的人潮隻有螞蟻大小,卻靈活地在其中走動, 仿佛一切隻是縮小的真實。
大荒正中, 夢微山巋然屹立, 巨大的神樹粉白的葉子在空中招展,遠處看去,就像樹上開滿了粉白色的花,如夢似幻。
這是一張大荒全境地圖,甚至用地圖二字來形容它,實在過於簡陋。
眾人難以克製地發出驚歎的低呼,感歎這淩空所繪的一幅畫、一張符就像是活著的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