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孟仁一句話刺激的裴謹言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去。
“秦大人果然好口舌。”裴謹言冷冰冰回了一句。
秦孟仁將手裏的書扔掉, 笑容也收了起來:“怎麽,裴大人沒想過這個問題嗎, 你辛辛苦苦考了探花, 結果一輩子是個六、七品。將來你見到自己的鄰居,她是一品誥命,你隻能跪在地上給她磕頭請安, 她隻會隔著轎簾子跟你說話。哦,我說錯了, 她可能根本不會跟你說話, 你隻能搖搖拱手行禮。”
裴謹言的目光裏一點溫度都沒有,也沒有任何情緒。
等秦孟仁說完, 他忽然笑一聲:“秦大人說得對,不過秦大人忘了, 就算你官居一品,難道她就會跟你說話了?我好多次聽到柳姐姐說將來要把你掛在城門口呢!”
秦孟仁哈哈笑起來:“那正好不過呢, 我等著那一天。她若是不能把我掛在城門口,我就要掛人了!”
裴謹言沒理會他的話,繼續低頭幹活:“多謝秦大人空手來看我一遭,我好得很, 沒少塊肉, 日子還過得下去,您請回吧。”
秦孟仁嗯一聲:“那裴大人忙,本官先走了, 陛下那裏還等著我去講課呢。”
說完這話, 秦孟仁轉身就走了。
然而第二天, 秦孟仁又來了, 也不管裴謹言是不是理他, 自顧自坐在一邊翻看裴謹言修補的書:“裴大人果然手巧,聽說裴大人畫的梅花不錯,什麽時候畫一幅送給本官?”
裴謹言瞥了他一眼:“聽說秦大人的仕女圖畫的不錯,什麽時候送一幅給我?”
秦孟仁笑起來:“都說裴大人兩耳不聞窗外事,看來傳言不可盡信。”
裴謹言絲毫不相讓:“都說秦大人是個仁義君子,傳言更是不可信。”
秦孟仁聽到這話後笑得更厲害了:“裴大人對我有偏見,難道我做過什麽讓天下人不齒的事情嗎?”
裴謹言手下正在仔細地修建一本書的邊角:“這不是偏見,是我對裴大人的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