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離東京城並不遠, 隻有四百多裏的距離,若是平日,隻要坐著漕船, 順著汴河口入黃河,再從黃河入洛水, 也就是三五天的路程。
但可惜的是, 這時間已經是臘月年節,天寒地凍,黃河和汴河都結冰了, 船運自然也不從談起。
畫宗西逃,按理來說, 應該是很順暢的。但可惜的是,這次走得實在是太匆忙, 很多隨行官員拖家帶口,禁軍又大多是本地士卒, 妻兒老小都在東京城裏城外住著, 如此拋家棄子, 一時間, 士氣極端低落。
加上已是寒冬臘月, 這個日子行軍, 無論是畫宗還是百官,都有些有抗不住。
如此一來, 前一日速度還不錯, 全力前進, 順著金水河一天就走了六十多裏路, 到了一處叫白沙鎮的地方暫時歇息。
但未想到隻是一晚上, 天上便降起大雪, 積雪阻路,加之起了大風,這一夜裏,便有百十名士卒凍傷。
如此,速度自然便上不去了。
但此時再退回去,又害怕正撞上那賊軍,隻能讓有馬的輕騎與車馬,護著皇帝與百官,先去數十裏外鄭州城躲躲,在鄭州城略做休整後,再去洛陽。
於是張榮等一千多人追到鄭州時,就聽說皇帝在這裏大發雷霆,城中亂成一團,這些百官似乎都已經感覺到了危險。
張榮帶著縣令文書批複的勤王書冊,帶著惡意地前來報告禁軍統領姚仲平,那方臘匪軍聽說陛下西行後,正帶大軍趕過來,如今已經到了五十裏外中牟縣。
他的文書都是真的,當然也經得起查,畫宗等人雖然懷疑了一下真假,但也不敢耽誤,這時再想跑,似乎有些晚了,便隻能咬咬牙,借著鄭州縣城的那普通的低矮城牆,暫時抵禦,同時要求後方的禁軍速度前來守城。
但他們萬萬沒想到的是,傳令兵的消息,並沒有傳到後方禁軍的手中,張榮早就派人埋伏在路上,把傳令兵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