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李明霄給他捎了滿滿一盒飯。
滿到他手足無措。
滿到他幾乎要覺得李明霄是實打實要待他好。
可他很快就發現,軌跡似乎並沒有發生改變——李明霄問他想不想拜入仙門。
他一麵努力扮演好對仙門充滿景仰,對自己心生自卑的乖巧小白花,一麵感到自己的魂靈被分成兩半。
一半麻木不仁,像是早已有所預料;一半傳來撕裂般的疼痛,像是被人帶到雲端後又狠狠拋下。
這樣的痛苦讓他幾乎快要忽略眼前這個李明霄和曾經那些李明霄的區別。
但驚人的理智讓他沒有放過那些線索——他所認識的李明霄,哪怕身處荒郊崖洞,也絕不會屈尊降貴睡在地板上,更別說把床讓給一個爐鼎;他所認識的李明霄,必須點著香爐才能入眠;他所認識的李明霄,從不會親自爬到燭台那兒去熄滅燈燭。
與李明霄同床共枕的那些時日讓他對李明霄的習慣了如指掌。
他曾經無比痛恨於自己對李明霄的了解,可如今竟如此慶幸自己足夠了解李明霄——眼前這個李明霄,實在是,太不一樣了。
這個認知令他再次興奮起來,不一樣的李明霄能否代表他不一樣的人生?
他像是身處絕境久逢甘霖的瀕死者,在漫長的黑夜中終於抓到了一束光。如此小心翼翼地試探,帶著期冀,又如此恐懼將會陷入更深的絕望。
江盡樓一晚上沒睡著,以至於第二天早上起來李明霄盯著他那兩道大大的黑眼圈疑惑了許久。
江盡樓不自在地別過臉去。
“明、明霄哥,我臉上有什麽髒東西嗎?”
李明霄搖搖頭,收回目光,怎麽回事兒,咋這孩子還生兩個黑眼圈出來了呢?
他睡相算好的啊,不打鼾不磨牙不說夢話,難不成原主打鼾?
沒道理啊,他不是高嶺之花嗎?作者?Hello?請問你們家高嶺之花會打鼾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