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是我去接的安妮特。”
“我怕她害怕……她是特別乖特別聽話的一個孩子,我想,她一定嚇壞了。”
“她也確實嚇壞了,我把她從地下室扶出來,她就小聲地叫我媽媽,然後眼淚就掉下來了,我的眼淚也掉下來了,一路上,我都很緊地抱著她。”
“等到回到家,她問我,媽媽,我真的逃出來了,對嗎?”
“我說,寶貝,是的。”
“……我以為是的,我真的以為是的。”
“然後,我給她做了她最喜歡的菜,她吃了很多,吃完,她說,媽媽,我想去洗個澡然後睡一覺。”
話音到這裏戛然而止。
然後,寂靜的休息室裏便爆發出了崩潰的哭聲。
門外,嚴沛臉色凝重,和湛崢對視了一眼。
然後,兩人走到了一旁。
“是我疏忽了。”嚴沛道,“這麽一聽,確實有問題。”
“屍檢報告出來,確實是自殺。“湛崢的手指輕輕地在椅背上敲著,過了片刻,指尖停頓,“但是根據她媽媽說的,她回家的一係列情緒,從剛開始反應不過來本能的害怕,到後麵的心有餘悸,是一個很正常的動態變化過程。”
他頓了頓,“也很符合她的性格。”
一個很乖、不諳世事的女孩兒。
但又有著堅韌的一麵,支撐著她不至於崩潰。
但是,也不能再承受更大的打擊。
嚴沛突然站起了身:“她……”
他看著湛崢:“她不會是洗澡的時候,才發現自己被……”
湛崢頷首:“應該是。”
嚴沛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然後,他就想到了檢測出了不明成分。
湛崢也想到了,在他之前開了口。
“是溫跟你說的不明成分麽?”他問。
溫·莫裏斯,湛崢調給嚴沛的法醫。
嚴沛點頭。
“那就確實是不明成分了。”湛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