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吻結束,程聿懷低著頭,雙眼發紅地注視著沈忱意,伸手輕輕撩開擋在額前淩亂的發絲。
“忱哥……”他低低喊了一聲,透著不易察覺的顫抖。
“忱哥……”程聿懷又喊了一聲,細細密密的疼痛溢滿胸口,心髒像要裂開一般,隻能一遍一遍的喊著沈忱意。
一聲比一聲低沉,最後他緩緩彎下腰緊緊抱住了男人,力道大到仿佛要將他揉進自己的骨血中。
沈忱意微微睜大眼睛,鼻腔不知為何湧起一陣酸楚,他眨了眨幹澀的眼睛,伸手想要攀上程聿懷的背,到一半的時候又收了回去。
忽然,遠處響起警笛聲,有人報了警,沈忱意猛然驚醒,瞥了一眼靠在柱子旁被打得慘不忍睹的男人,咬咬牙,抓住程聿懷的手腕。
“快跑!”
話音未落,沈忱意就拉著程聿懷往前跑去,風將他的頭發和身上程聿懷的大衣吹得鼓起,像是一個圓圓的氣球。
和記憶中藍色的背影重合,程聿懷有一瞬間恍然,仿佛回到了兩年前的小鎮上,沈忱意為了替他解圍拉著他奔跑,一切剛剛開始,一切又沒有發生。
但這一切終究是發生了,在他不知道的時候,忱哥一個人遭受了那麽多難聽的謾罵和排擠,而這一切僅僅因為他和自己交往。
終於聽不見警笛聲,沈忱意才停下來,大口大口喘著氣,年紀大了,跑兩步人都快沒了。
他還沒有緩過來,手被抓住,程聿懷皺著眉頭,一臉嚴肅道:“忱哥的手受傷了,不要亂動!”
“隻是被玻璃劃傷一個口子,沒什麽大問題。”沈忱意想抽回手,但是沒有用,程聿懷緊緊抓著,沒有半點要鬆手的意思,看著程聿懷發紅的雙眼,沈忱意不說話了。
沈忱意乖乖跟在程聿懷身後,一路上程聿懷一句話不說,隻是牽著他沒受傷的手,一直向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