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景辛愣了,他盯著賀霄的眼睛看了半天,從裏麵沒看出半點真誠,有的隻是揶揄的笑意。
“你他媽又耍我!”
他對著賀霄的臉惡狠狠做了一個肘擊的假動作,賀霄就笑起來:“花隊,我對你的性取向沒有偏見,你別總那麽敏感行不行,用得著處處避嫌嗎?我打個比方啊,我喜歡女人,那也不可能大街上哪個女人都想睡吧?又不是□□大學畢業的!反正你也沒看上我,那咱不就是哥們兒麽?”
徐景辛愣了半晌,努力消化他看似不著調的話。
他感覺自己的喉嚨有些發哽,眼眶也開始發酸。
對他來說,持有賀霄這種平等觀點的人在全宇宙都是稀有生物,國內的大環境所限,他從沒遇到過這樣的人,否則他最好的朋友也不用當著他的麵,用那麽華麗又慘烈的方法結束自己的人生。
如果早點遇到他,徐景辛覺得自己未必就會養成這麽別扭而謹小慎微的性格,說白了,多少跟那件事之後產生的自卑脫不開關係。
他們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為數不多的朋友,他們在一起時會光明正大談論他們的私密,徐景辛一直沒覺得有什麽不對,直到那天……
後來他一直覺得,他朋友的遭遇,就是他的未來。
他微微側過頭避開賀霄的直視,側身往枕頭上一躺,嘀咕著罵了一句:“誰跟你是哥們兒,真會給自己貼金,等傷好了趕緊滾!”
得,又在別扭了!
他管不了那麽多,用力閉上眼睛,就感覺到身後的床墊被壓低,賀霄熱乎乎的身體幾乎是挨著在他身後躺下。
徐景辛的身體不自覺變得僵硬,喘氣都有點困難。
私下裏,他不太習慣跟人靠這麽近。
下一秒,帶著體溫的被子就被蓋在他的身上,而身後,賀霄隻穿著單薄睡衣的身體往他身邊湊了湊,胳膊貼上了他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