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辭衝進屋的時候就一個念頭——救方牧,等他被劉銘遠一巴掌摜到地上、嘴裏滿是血腥氣的時候,路辭才反應過來兩個人力量的懸殊。
眼見事情已經掖不住了,劉銘遠幾乎喪失了理智,抓著路辭的脖子把他從地上提起來,又往路辭臉上狠狠扇了幾個巴掌。
路辭從沒被人這麽打過,他耳朵裏嗡嗡作響,眼前一片天旋地轉,腦袋像灌了鉛一樣的沉。
“小路哥哥!”方牧操起木凳子往劉銘遠背上砸,被劉銘遠一腳踹中肚子。
路辭嘴裏全是血氣,朝劉銘遠啐了一口血沫,狠狠道:“我已經報警了,你現在打我就是罪加一等。你連自己學生都下手,他還未成年,你他媽的畜生!”
其實路辭根本沒來得及報警,他本以為這麽說會使劉銘遠忌憚,沒想到更加刺激了劉銘遠。
這位素日看上去溫和可親的語文老師變得麵目猙獰:“報警啊,報啊!反正所有人都知道我不是男人了,你報啊!”
他重重將路辭推到牆上,後腦勺“咣”地撞上牆麵的那一刻,路辭眼前一黑,整個身子晃了一下。但不知道哪裏來的一股勇氣,硬是讓他站住了沒有倒下去。
窗外一道閃電照亮劉銘遠的臉,無比猙獰可怖,路辭忽然想到季時風,對,他還有季時風!
“季時風!”路辭用盡全身力氣放聲大喊,“季時風!”
“你還敢叫!你叫啊!”劉銘遠衝上來死死掐住路辭脖子,怒吼道,“叫啊!你再叫!”
路辭吸不上來氣,瞬間變得滿臉通紅,他給方牧使眼色,示意方牧快跑。
季時風就在樓下,隻要方牧跑下樓,一定就能看見季時風。
方牧卻沒看懂路辭的暗示,跪在地上爬到劉銘遠身邊,抱著劉銘遠的腿,哭喊道:“你別打他,劉老師求你了,你別打我小路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