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時風家在老城區,附近沒有什麽連鎖酒店,最近的隻有一家簡陋的旅館。
他背著醉醺醺的路辭,到旅館開了一間房。
一路上,路辭雙手緊緊圈著季時風脖子,閉著眼安安靜靜的,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淌,把季時風的衣領都打濕了。
季時風背著路辭進了房間,把他放在**,路辭依舊不肯鬆手,抱著季時風的雙手特別用力,手背上都凸起了青筋。
“黏人精。”季時風親親他的鼻尖,把路辭抱在自己腿上坐著,一點點親掉他的眼淚。
但路辭還是止不住地流淚,濕漉漉的睫毛細細顫抖著,顫得季時風心裏一陣陣揪心的疼。
“不哭了,不哭好不好,”季時風像哄孩子那樣,輕輕掂著自己的大腿,“你是小福娃,乖,不哭了。”
旅館的小房間裏,橘黃色的燈光昏暗,路辭靠在季時風的懷裏,被他輕輕掂得很舒服,呼吸時發出細小的哼聲。
靜靜抱了十多分鍾,季時風見路辭情緒稍稍平複了,問道:“怎麽還哼哼,小豬崽一樣,困了?”
路辭搖頭,聲音又沙啞又哽咽:“季時風,我的劍斷了,我的劍沒有了。”
“什麽劍?”季時風用拇指輕柔地摩挲他的眼睛,“乖寶,什麽劍斷了?”
“我的劍,”路辭下巴抵著季時風肩頭,喃喃道,“季時風,劍斷了,我想要我的劍……”
“嗯,劍斷了,”季時風順著他的話說,“我來給你修好,我是最厲害的,對不對?”
路辭睜開眼,愣愣地看著季時風半晌,問道:“你是季時風嗎?”
季時風絲毫沒有不耐煩,和他鼻尖抵著鼻尖,想要逗他開心:“傻蛋,我是季時風,才幾天沒見麵,連男朋友都認不出來了?”
路辭癡癡地看著他,所有情緒在酒精的催化下通通爆發了。
這麽多天來,這是路辭第一次感覺到安全,他壓抑的思念、擔憂、害怕、惶恐、委屈再也按捺不住,顫抖著說:“季時風,我好想你,想來找你,但是我不敢來,不敢給你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