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這一夜消耗太多,一整日睡下來又未曾進食,碗裏的乳鴿湯不知不覺就喝到見底。
原本新婦嫁過來的次日,不光要給公婆敬茶,還需熟悉闔府上下大大小小的事務,她不用費這個心,倒比旁人還要乏累一些,一覺歇到傍晚,整個大晏怕都找不出第二個。
做姑娘的時候嬌縱些也就罷了,如今做了府上的主母,總覺得身上擔了責任,又怕澄音堂的下人背後說她懶怠,阿朝思前想後,還是讓崖香去將嫁妝和聘禮單子取來,再仔細清點一遍,分門別類收入府庫。
隻是才起身,下腹一陣酸痛襲來,雙月退綿軟乏力,每走一步都牽扯著疼痛。
佟嬤嬤一進來就瞧見她步伐艱難的模樣,甚至藏在衣裙下的雙月退還有些顫,聯想到昨夜那被撕扯在地的帷幔和綢褲、換了幾回的床褥,佟嬤嬤對自家大人又多了一層認知。
當朝首輔,內閣閣老,行房時卻比那些武將還要生猛,夫人嬌弱纖細如何承受得住,幾乎就要扶著桌案才能走路了。
阿朝瞧見佟嬤嬤進來,麵頰微微浮上兩道紅暈,昨夜那幾回,都是佟嬤嬤帶人進來收拾的。她是府上的老人,素日最是規矩森嚴,也不知瞧見那洇濕的床褥時是何感想。她還記得,哥哥的臉上,甚至連拔步**都沾了她的東西……佟嬤嬤定然也是瞧見了的。
“天色將晚,姑娘若還覺體乏,倒不如一並用了晚膳,好生歇著吧。”
她越如是說,阿朝就越是無地自容。
至於晚膳,從前她在青山堂,隻要他差人說回來用膳,再晚她都願意等,沒理由新婚次日,她就自己先用了。
“我無妨的,躺了一日也夠了,嬤嬤過來,可是府上有要事處理?”
“也無旁事,”佟嬤嬤遲疑著將手中的錦盒端上來,“白日宮裏差人送了樣東西過來,是太子殿下送給夫人的新婚賀禮,夫人可要打開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