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山的時候差不多六點半,剛剛天際有一抹白,背後還藏著點點霞光。天氣預報上顯示今天是個難得的好天氣。
不過好天氣並不代表就是一個好心情。
廖清感覺自己的腦袋都處於懸浮的狀態,沒有熱身就直接開始運動,關節都是酸脹麻木的。徐效霸跑個幾步就偷偷回頭看他一眼,生怕他不小心就掉隊了,不過廖清可沒這麽嬌嫩,一直緊緊跟在他後麵。
畢竟十公裏對高中生來說還是太多了一些,不少人跑著跑著就掉隊了。而且這十公裏還不是平地上的十公裏,是一個一個台階上去的。
郝學生覺得自己的腿上跟灌了鉛似的,抬都抬不起來,呼吸已經完全跟不上節奏了,開始亂了套。往頭上一抹,臉燙的要命,卻是一點汗都沒有。這不容易出汗就不容易散熱,郝學生真想把自己的羽絨服一裹,自己幹脆從山上滾下去算了。
但是眼睜睜地看著時無廷在自己的視線裏越跑越遠,然後消失。他還是覺得不甘心,畢竟這個好不容易傍上的大腿,自己怎麽可以輕言放棄?
“要喝點水嗎?”跑著跑著已經到了半山腰,差不多跑了五公裏左右,徐效霸用手擋了擋,這個時候太陽已經透過雲層了,光線斑駁地打在人臉上。
廖清的皮膚在太陽底下瓷白通透,耳根子暈染了一抹紅,額頭上的汗細細密密,有一些都順著脖子滴進裏衣了。他直接用手背擦了,稍微放慢了一些速度,然後順了順呼吸,接過他手裏的水瓶:“謝啦。”
剛剛擰開蓋子要喝,身後忽然被人一推,然後水撒了一地。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時無廷一臉我就是故意的你能拿我怎麽辦的神情。
這瓶水隻剩下半瓶,一看就是這個混小子喝過的。時無廷把一瓶自己喝過的水遞到廖清麵前:“賠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