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是從屋子右邊傳出來的。
那裏有一扇窗戶, 是以前流行的那種木框玻璃窗,久經風吹日曬雨淋之後, 窗框已經有些腐朽, 玻璃也因為長時間沒人打理,沾滿了灰塵和汙漬。
再加上牆上的爬藤植物垂下來,遮了半邊窗戶, 即便是站在窗邊, 也幾乎看不見裏麵的情況,更別說這一行人還站在院子中間。
那聲音很是古怪, 像是人被掐著脖子時發出的那種聲音,呃呃啊啊, 又似乎是一個油盡燈枯的人, 竭盡全力發出的呐喊, 幹啞, 意義不明。
很難去準確形容它。
驟然聽見, 隻覺得有些瘮得慌。
洛聞書視線餘光往那邊瞥了一眼, 臉上表情未變,眼裏波瀾不興,仿佛什麽都沒聽到一般。
而在場的其他人, 就沒她這麽好的定力了。
妝容精致,穿著時髦的中年女人,名字叫高小惠, 同行的兩個老人, 是她的公公和婆婆。
戴著單邊眼罩的男人姓鞏, 周圍的人叫他鞏先生或是鞏大師。
他們一行人是為了高小惠的兒子高新陽來的。
這間瓦房的位置比較偏, 背靠著大山, 前麵是大片的田地, 左右兩邊的人家離得很遠。
房子已經荒置了很久,天氣陰沉沉的,室外光線顯得有些昏暗,再加上他們心裏本就藏著事,聽到這個聲音後,都被嚇到了,神色有些驚慌,下意識退後幾步。
不僅是高小惠一家,那個鞏大師身體也不太明顯的顫抖了幾下。
“大師,這……這是不是?”高小惠一時也顧不上跟過來看熱鬧的人,神色慌張的轉過身去,小心翼翼的詢問,甚至不敢說出那個詞。
“問題肯定出在這裏!”老太太退到了鞏大師的背後,稍微有了點安全感,她看著那間窗戶,眼神恐懼之餘,又有些憤恨,“大師,你快出手,把裏麵的東西收拾了,我們陽仔也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