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容易熬到了傍晚,暮色四合,白天熙熙攘攘的親戚朋友都散去了,李魚推說不餓,借口幫大家看管法器留在了靈堂。
那在陳小姐棺材前哭靈的幾個小侍,下午的時候暈過去兩三個,現在就剩下一個堅強的跪在那裏,見隻有李魚一個小道士,也不再賣命哭泣,隻是瑟瑟發抖。
“你,你不去吃飯嗎?”萬事俱備,隻欠東風,李魚無奈地撓頭問道。
正說著,隻聽見“咚”的一聲,那小侍竟也突然暈倒在了地上。
“你沒事吧!”李魚趕緊上前拽住男子,以防止他栽到火盆裏麵,又將他扶到一邊的椅子上,碎碎念道:“你下午和那三個一起暈多好,還省的多跪好一會呢……”
男子小臉如金紙般脆弱,自然不會回複李魚這個機靈鬼。
見四下無人,李魚不敢多做耽擱,俯身探向棺內,以食指拇指迅速拉起棺內公子的衣領,借著靈堂內的燭火看去。
一道貫穿脖頸的紫瘀痕跡說明了一切。這位陳少君果然不是自然過世的,那這陳家!很有可能就是殺人凶手,畢竟這壽衣不可能自己飛到這位小公子的身上。
再拉起男子的袖子,被繩索束縛的痕跡因為血液不流動反而更加明顯。
被綁來的,這位公子的家廟是紙糊的嗎?幾個土財主都敢明目張膽的去綁人!
李魚心痛不已,麵色悲沉。
如果真是這樣,那他的死就與前身李魚有脫不開的幹係,如果不是李魚當街調戲,他也不會進家廟,在府宅中做大家公子又如何會遇到這等禍事呢?
小侍平安緩了半晌,一睜開眼就見那道士一臉悲痛可惜地拉著他家少主君的手,正要高聲喊一嗓子,卻餓得眼冒金星,從椅子上跌了下來。
黑暗散去,再次睜開眼的平安卻發現,那道士正拉著自己的手腕滿臉緊張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