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鱼清晨醒来发现竟然没有开店,窗外白茫茫一片,炊烟袅袅,一派静谧祥和。
“李鱼,快起床!柳秋哥哥请了大夫来,估计快到了。”平安清脆的喊道,拍得窗柩上的雪都漱漱地掉落下来。
“哎,就起!”她知道自己的老毛病,但他们如此关心自己,怎么能不知好歹,只能又伸出胳膊号第无数次脉。
李鱼估摸着她调养的药这两天也该送到了,记忆中每到十一月她爹都会提早配好药材,只是今年不方便稍微晚些也是有的。
“大夫,我送您。”柳秋自打大夫开口,他的眉头就没松开过。
待听了大夫和李鱼一致的天生寒症结果后,还是继续抱有期待,待在临别时大夫说这种病症不能除根,只能大把的银子买来温养的药材慢慢调养,只一味紫金参便要几百金,还是有价无市的。
我一定要赚够钱给你治病,小鱼。
柳秋心中发誓,他已经起了到京城开店的想法,大不了每天都戴着斗笠,开越多的店才能赚越多的钱!自己那早就破碎的面子和该死的尊严如今不值一提。
他好半晌终于整理好情绪,依然满面笑容地踏入房间,神秘兮兮地拉着平安走了,并且三令五申不许李鱼跟着。
李鱼吃罢了早餐后,准备回一趟道观,玄虚那里还好说,主要是这两天她的药就要到了,如果让他爹发现她彻夜不归又得有一场风波,因此白天都安分守己地待在道观才是最佳选择。
柳秋见她坚定,也不再阻拦,深一脚浅一脚地寻来了一辆车,李鱼舒适地坐在马车上,腿上还盖着厚厚的两床被子,一时间,马车内都充斥满若有若无的玉兰香气。
“你晚上一定要回来知道吗?我叫车把式去接你。”柳秋趴在马车的小窗前叮嘱道。
“我也好奇你们到底要干嘛?”李鱼不老实的从小窗口探出小脑袋来,被柳秋迅速又无情地伸出食指按住额头,一下子推了回去。
“还敢作死受风!”柳秋笑骂道,随后从小窗口外扔进来一包鼓囊囊的东西,正中李鱼的怀里。
不等李鱼问,他就连忙直起腰来,将马车上的小窗口关了个严实,难得有些拘谨的声音从窗外传来:“这些给你佩戴,别再随便跟收人家的东西了。”
马车慢悠悠的行驶,不多时却从马车里传出一阵忍不住的笑声。
这也太多了吧!
李鱼打开包裹,一瞬间二十多个颜色不同样式各异的荷包滑落在膝盖上。
荷包内满满装着药材,难得的是这许多荷包个个做工精致,没什么字样,反而有的绣着几片嫩绿柳叶,有的是胖乎乎喜人的鲤鱼,简直叫李鱼叹为观止。
这在现代都得称作艺术品,柳秋一连做了二十多个,难怪今天他的眼睛有些泛红,估计是昨晚忙了一夜,李鱼摸着荷包,一时心绪有些翻涌,可恶!怎么又有昨天那种感觉了,给我打住!
她属实对这精美的荷包有些不舍得用,打算就只用一个,剩下的收藏起来,于是只挑了一个胖鲤鱼的挂在腰间。
上山的路不算远,可是今日的大雪路滑,车把式不敢走小路,担心出事,于是决定绕路京城走官道再折回道观。
苍茫大地,碎琼飘落。已经正午,天气还是阴沉沉的,车把式进了京城官道,心下放松,有一下没一下地抽着马儿。
谁料突然从侧边突然冲出一辆迅捷的马车来,这马车被两匹高头大马拉着,速度比起李鱼的小破马车不知道快了多少。
突然一撞,两车都突然剧烈一晃,李鱼的马车差点翻过去,还好车把式凭着多年技巧才稳住车身,李鱼凭借着臂力把住车身才没有受伤。
李鱼作为受害者还没说话,便听对面的马车吵嚷起来。
“啪”只听凌空一声鞭声,随之而来的是车把式哎呦一声哀嚎继而跌下马车。
“什么东西,也敢拦我们侍郎府的马车!”豪奴轻蔑地骂道。
“车里的主人是谁,赶紧滚出来给我们小姐跪下磕一百个响头!耽误了我们小姐的好事真是该死!”那余下的豪奴也不甘示弱,好似几条摇着尾巴的狗争相在主人面前表现。
若是好好道歉倒还可原谅,李鱼现在的火已经烧到头顶,忍无可忍!
“对面狂吠的是哪家侍郎的狗?到底是侍郎还是侍狗,我没听清,你再吠两声我听听。”李鱼从容不迫地紧了紧被子,在车内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