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地邊攤,吃著大排檔的白席歸,瞥了一眼姍姍來遲的裴妖精。
往旁邊蹭了蹭,給人騰出了一個地方。
“白懟懟,你就不能換個地方!”
這麽一張如花似貌的臉,坐在地邊攤,真是暴殄天物!
裴聞痛心疾首的直跺腳,卻是一點也不客氣的一屁股坐了下去。
灌了一口啤酒,隨手用袖口摸了摸嘴,半玩笑半輕蔑。
“講究啥,以前想過這樣的日子不還過不上呢嗎?”
似乎是無奈,似乎是悲傷……
有一瞬間破土而出,又隨著飄**的風,流浪的無影無蹤。
“你今天咋了?被欺負了?”
手上的串突然它就不香了,裴妖精坐直身子,表情繃的陰沉。
那架勢,誰要是敢欺負她家的白懟懟,裴妖精立馬就能衝上去和他魚死網破。
“沒事,裴妖精,我困了……”
仰著頭往她身上靠,閉著眼睛什麽也不說了。
偏頭蹭了蹭,說不定是路燈太晃眼睛了,有一滴淚水從眼角悄無聲息的滑落。
白席歸摸了摸,沒讓它掉到裴妖精身上。
別碰,髒……
“白懟懟,你給我起來,告訴我怎麽了!”
強迫人坐直了身子麵對著自己的眼睛。
裴聞這次看清楚了,白懟懟哭了,他哭的樣子,裴聞見過千百次,再熟悉不過。
“裴聞,你別看,很醜……”
修長細白的手指,遮住了她的視線,裴聞看不清,突然變的黑暗。
“不醜,白懟懟,一點也不醜。”
藍色的指甲,攀附上了少年細長的手指,輕柔的握住。
一點一點的安撫到。
似乎時間一瞬間回到了十幾年前。
那是一個好冷的冬天,很冷很冷。
裴聞隻記得那個冬天,自己的手紅腫著遍布著凍瘡。
一碰,就會又疼又癢。
可是不行,沒有人會讓她休息的,還要拖著自己,接著去幹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