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乍亮,床榻邊散亂的衣衫以及糾纏不清的碎發都在照耀下無所遁形。
許承將許歸摟在懷中,默默凝視著他的眉眼,熟睡的小綿羊看起來卻不似他平常表現的那般溫和,那眼角眉梢盡是傲氣。
這般的人,隻能住在雕梁玉柱造就的宮殿裏,穿著絲綢製的華衣,高高在上的俯視著他之下的眾生,而自己則是他身旁的那個供養者、守衛者。在小綿羊被欺負的時候耐心的哄他,再將他隱藏在自己的身影之後,誅殺那些敢於染指他的家夥。
無法想象,這樣的人,跟著一個地位低劣的人,一起穿著粗布衣裳在集市裏穿梭的樣子。這麽虛弱的一隻小羊,多動上幾下都會氣喘籲籲甚至哭著抗拒,怎麽可能跟除自己之外的人,廝混呢。
但那月下的吻,那個不知死活的挑釁者。
“唔...”許歸的發被越壓越緊,隻能嗚咽著睜開眼。
“現在清醒了嗎?”居高臨下的語氣,絲毫不像一個剛剛做完糟踐事的犯罪者,畢竟在許承的心裏,他隻是在幫助試圖越軌的小羊,重新把他圈回被劃定的自由天地裏。
“你...不,殿下”許歸的顫抖著想掙脫對方懷抱“臣下難道連自己的情感也不許有了嗎?”
兩人的腰腹肌膚還熱切的貼靠著,感受到許歸的抗拒,許承沒有生氣,隻是撐起身子來,直直的與他對視,高大身軀將身形消瘦的青年徹底籠罩住。
“本宮,不喜歡你玩弄這種小把戲。”
“如果是因為那些摘星閣的辦事的閑下私語讓你不開心,你應該告訴我,而不是...找一個意味不明的第三者試圖激怒我。”
邊說著,他低下頭從發旋起一路淺吻至許歸的心口,些許含糊不明和沙啞的帶著逐漸下沉的音調,讓他的話聽起來起來像在示弱,隻是話語非常冷硬。他不是第一次示弱,唯獨這次真心流露,非常的不適和生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