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回家。”許歸溫和的聲音再次響起。
兩人租住的房間內滿地雜物,連接著手機的數據線被亂七八糟的東西壓住,黑暗中唯一亮起的地方就是床邊的手機。
**除了許歸的衣物之外什麽都沒有。或許是過於善良或許是過於殘忍,他早已簽署遺體捐獻書,以至於在死後兩小時內,可用的器官就被掏空,連身體都要作為大體老師運去o大醫學院。
而他什麽都沒有,什麽都不剩。
原來你當初所有的表現都是謊言,你的話也是謊言。
沒有意義,什麽都沒有意義,好痛苦,好難過。許歸在的話他絕對不會這樣做,闖入某人的臥室並拿走私人衣物,隻是為了獲取上麵少的可憐的殘留氣息。
好醜陋...好惡心。
他慢慢的把自己窩回衣服堆裏,開始一場不會有人安慰的哭泣。
周見素已經被摧毀,以往對自己十分嚴格的他,現在難過的話,隨時會從偽裝的正常生活中逃跑回這裏,無論他是去超市還是學校還是什麽地方也好,似曾相識的場景或者聲音總會讓許歸閃回他的腦海。
接著他就像一隻喪家之犬,狼狽的拋下手中的一切,瘋狂的跑回這個最溫暖也是最能激發他創傷的地方。
好窒息,但這讓我想起你。
他記起無數次許歸對他的鼓勵和支持,那些回憶全然是美好的,在此刻卻像美麗朝陽下消融的月光,又殘忍,又溫柔。
對周見素來說,愛是克製。
即使許歸不知道多少次激勵他的自我表達,但他果然還是他,那個生在在孤兒院什麽都不曾擁有的廢物,連變成愛人期待的更好的模樣都做不到。
此時此刻不要放棄自己就是他能為許歸做的全部。
比起為你而死,我知道你更想要看我為你活著,那我就會活下去。
你知道了也會為我開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