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傾白又做了那場夢。
夢裏他高懸在半空中,被一個少年緊緊的扼住喉嚨。
四周風雪淩厲,天地震**,地麵裂開了巨大的裂縫,不斷的有人墜入黑不見底的深淵中,哀嚎聲尖叫聲尖利刺耳,在天地間轟鳴回響,猶如三界末日一般。
作為罪魁禍首的少年雙目赤紅,一點點的縮緊了扼住林傾白脖頸的手。
林傾白被掐的動彈不得,胸口憋脹的幾乎快要炸開。
少年卻歪了歪頭,笑的眼睛彎彎,嘴角露出了兩個小梨渦,輕聲對林傾白說了一句話。
——“林傾白,你去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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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傾白呼嚕一聲從**坐了起來,他的額角滿是細汗,手顫抖的抓著床單,用力到骨節蒼白,幾乎快要將那塊錦繡的布料給撕碎。
又夢到了。
為什麽又夢到了。
林傾白心髒狂跳,不安如同瘋狂滋長的藤蔓,緊緊的包裹住他的心髒。
“來人......”
林傾白剛想要開口喊人,胸口卻猛的一噎,他抬手捂住了心口的位置,猛地劇烈咳嗽了起來。
“咳咳咳咳咳咳!”
大門被吱呀一聲推開,一個老嬤嬤趕忙走了進來,給林傾白斟茶倒熱水:“王爺這是怎麽了?”
林傾白推開了水,強壓著嗓間的咳意,問道:“.......郗安呢?在哪?”
老嬤嬤搓著手,猶豫著說:“回王爺,少爺還未歸......”
“咳咳咳咳咳.......幾時了?”
“已是亥時。”
這話剛答完,林傾白咳嗽的更厲害了,他扶著床頭,艱難的站起身就要去尋人。
蓮姨站在一旁手足無措,想要去扶林傾白,卻又不敢,隻能小心翼翼的問道:“王爺,要不我派人去外麵找找?”
林傾白的手指緊緊的床頭的木杆,手背青筋隱現,怒聲道:“.......好,尋人去告訴他,就讓他在外麵,以後都不必再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