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星橋一邊走,一邊對天淵低聲說:“目標很謹慎,不肯一下把地圖全部交給我,即便我讓他回報明笙的人情。”
“那你準備怎麽做。”天淵問。
“事實上,我不需要太詳細的路線地點,”顧星橋回答,“我隻需要知道西塞爾改動了什麽單位的布局,在哪裏大改,在哪裏小改……我基本就能推斷出他真正棲身的位置了。雖然不想承認,但這麽多年過去,就像他了解我一樣,我同樣了解他。”
“哪怕他一直在你麵前偽裝?”
“哪怕他一直在我麵前偽裝。”顧星橋篤定地說,“世上沒有天衣無縫的騙局,哪怕他人格分裂成另一個人,細節也是瞞不過我的。”
上了飛船,顧星橋展開建築師情人遞交給他的情報。
“你看,他大改了宴會廳的宮殿,精簡了議事廳的側殿。”顧星橋道,“他的繼位名不正,言不順,至今沒有人知道老皇帝的所在位置。身為新上任的統治者,他必定會采取懷柔的政策,彰顯自己政務簡潔的作風,親近臣子的性格。”
“所以,這些新改造的未標注建築麵積,十有八九是書房、沙龍、小型的酒會廳、舞廳、遊戲場……嗯,一定有遊戲場,‘私底下像普通的大男孩一樣不羈’,這種方針絕對也是他形象宣傳的重要部分。”
完全命中。
天淵在前往皇宮的途中,當真看到了顧星橋所說的各異新式房間。
“他還提升了守衛的人數,”顧星橋略一皺眉,“肯定也擴充了親衛隊的數目。”
“你如何得知?”
顧星橋三指一旋,放大了皇家園林的一個坐標。
“這裏,老皇帝有個廣為人知的愛好,就是收藏古董載具,這裏就是他原來放置那些載具的地下倉庫。西塞爾把它們移到地麵,又對外宣稱不會增加拱衛皇室的軍費開支……試想一下,一個年輕的君主,上位初期,風險最大的時候,就聲明自己還要沿用前任留下的親兵,可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