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現場淩亂不堪,窗前展放的木桌旁邊放了一把黑椅。
陸澤坐在黑椅上,汗水滑過鎖骨,流進被繩子捆住的胸膛,一幹人把他圍在中央,明明矮一截,卻有種睥睨倨傲的姿態。
陸澤的身體一會兒冷一會兒熱,非常不好受,加上這次他一共經曆了七次易感期,其中有四次是在軍隊裏發作,一次在野外執行任務時發作,還有一次在指揮台發作。
不管是哪一次都沒有像這次那麽煎熬難捱。頭無比疼痛,視線模糊,莫名想要幹嘔,症狀如同得了腦震**。
他喘口氣,隱約聞到剛才消失不見,讓人平靜安寧的玫瑰花香,不舒服的感覺開始緩解。
從一進門,陸上將終於有了點動靜,撩起眼目光落在沈蘊那裏,其餘人都視而不見。
裴述心中了然,隻有沈蘊才能吸引他。
緩和期中後期的alpha威脅不大,等眾人離開,房間倏而開闊起來。
沈蘊忽略那抹炙熱,不動聲色瞧著裴述帶上白手套,拿著抽血的工具蹲在陸澤身前。
“陸上將,我即將為您抽血,請您配合。”裴述語氣平穩,表情十分專業。
陸澤不感興趣地瞥了裴述一眼,慢悠悠將雙手背在身後,對他的話置之不理,仿若這個人是空氣。
病人不配合這種情況裴述不是第一次遇見,他有很多手段,但是在他第二遍開口之後,就轉身對沈蘊說道:“沈先生,您看這?”
沈蘊和陸澤對峙幾秒,氣氛微窒。
最後他敗下陣走向對方,在外叱吒風雲的人隻聽自己的意見,這種落差不由讓他生出複雜的情緒,究竟他存在有什麽樣的吸引力。
繞開地上的碎片,他間隔一米的距離盯著那張英氣的臉,緩緩說道:“你生病了,需要配合醫生檢查。”
雖然本人無意,但他的聲音婉轉柔和,莫名帶了幾分哄人的韻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