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雁最終還是沒能撐過去。
他清晨醒來後精神爽朗,用了一碗小米粥,喝得半點不剩,是回光返照的征兆。
陸家的人聚在病房裏,表情悲傷,隱約有啜泣聲,他們知道這大抵是和陸雁見的最後一麵了。
陸雁臨終前說了不少話,有對生平事跡的感慨,對兄弟子女的叮囑,還有對小輩們的期望,他語速很慢,細數這一生走過的路,光榮與責任並存,現在是時候去和陸澤的奶奶團聚了,再不走她等急了要生氣。
咽氣的那一秒,啜泣聲變大,陸清宴跪在床邊握著陸雁的手叫爺爺,他旁邊的陸澤抑製不住地紅了眼眶。
小金秋哭喊著太爺爺不要走,他以後會聽話。
整個房間漫延著陰霾和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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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雁在蘭溪的身份地位很高,他的葬禮有不少人來吊唁,包括蘭溪的民眾。
黑白畫框周圍放了許多黃白色的**,案台前方香火煙氣繚繞,來客們默哀鞠躬以示尊敬。
陸家眾人穿著黑色衣服,一部分守在靈堂前,一部分招待過來祭奠的人。
淩月熙和陸澤作為東道主更是忙碌,沈蘊自上午到現在連話都沒能和陸澤說上一句,女侍遇見麻煩詢問他的意見,他提點了幾句,然後去取新的香盒添上,錯過不遠處掀起的喧嘩。
人們遮遮掩掩低語。
“傅正亭怎麽來了?”
“傅正亭來幹什麽?他和陸家沒有交集吧?”
“何止沒有交集,應該說是敵對的那一方,沈中庭和他可是明麵上的不對付,而沈中庭的兒子是陸澤上將的伴侶,可見其中利害。”
“那為何會出現在這裏,他不會......是想破壞陸老先生的葬禮吧?”
“這可使不得啊,趕緊去告知陸家的人。”
傅正亭不是一個人,他身後跟了十幾個黑衣保鏢,那副衣冠整潔漫不經心的架勢不像是來祭奠的,倒像是來砸場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