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魚抬起頭，他的眼睛已經開始有些模糊了，可能是剛才哭的太凶。
以往這個時候，蕭默陌應該找借口離開瞿蕭罪，或者躲起來，閉上眼，就是不要讓瞿蕭罪知道他的眼睛出了狀況。
但是現在不一樣，他不想離開瞿蕭罪的懷抱。
瞿蕭罪的懷抱多溫暖啊，生機勃勃，心跳聲也那麽悅耳。
“是永遠…我們人魚這輩子很長很長，但很難遇到一個能夠真心相愛的人。”蕭默陌眼睛不舒服，還是慢慢閉上了眼。
他低聲緩緩：“也正是因為很難遇到一個相愛的人，所以很多人魚不會期待那一天的到來。以前我不懂什麽叫喜歡，也不明白族裏有些長輩到老了為什麽都沒有一個相伴一生的人。”
“他們說，沒有愛，為了將人魚族的血脈延傳下去而結合，這些是可以忍受的，因為這是他們的使命。但是他們不會跟另一個同族，沒有情感的一起生活，相伴餘生。”
蕭默陌抬起頭，緩緩睜開眼，想要趁著眼睛徹底看不見之前，好好的看一眼瞿蕭罪。
“現在我明白了，因為愛一個人，眼裏就容不下別人了。”那些孤獨一生的人魚不是沒有愛人，隻是他們的愛人先一步離開了。
他們的心裏再也不會被其他人走進，所以，寧願孤獨終老。
瞿蕭罪皺起眉，他親眼看著蕭默陌的眼睛，短暫的變成藍色，然後瞳孔中心變成白色，那一點白逐漸擴散。
將整個眼珠都變成了異樣的白。
瞿蕭罪的呼吸一緊，渾身一震，猛地托起蕭默陌的臉側。
“你的眼睛……怎麽了？”
小人魚溫柔的笑了，安慰著瞿蕭罪。
“沒事啦，明天就好了，現在隻是有些累，瞿蕭罪…我睡一覺好不好？”雖然看不到瞿蕭罪的模樣了，但是蕭默陌能從他的聲音中感受到他的崩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