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淮起初並不理會手機上莫名其妙出現的短信。
但對方很執著, 鍥而不舍的發給他,拉黑一個就再來一個,持續騷擾了他一個多月。
回到南城後, 鬱淮的日常並沒有太大變化,上班之外, 除了和季也通話,就是刪除這些無孔不入的垃圾短信。
『親子鑒定報告。』
『鬱家。』
『股份變更明細(未修改)。』
關於這些信息,鬱淮眼皮都沒抬一下,通通刪除。
他沒有問對方怎麽獲取他的基因報告,更沒有問對方是誰。
他是霍芝口中的雜種,在模糊的五歲之前, 有一份淺淡的記憶,衣著體麵的老太太——他的外婆,悄悄來到他和霍芝租住的地方。
她心疼的看女兒, 對於鬱淮, 眼睛裏是隱藏極深的厭惡, 她稱呼他是“□□犯”的兒子,問霍芝,為什麽要為這肮髒的血脈抱憾終身呢。
霍芝當時還有意識, 隻是哭,她說:“媽媽,不是這樣的。”她又說,“我隻有他了。”
年少時期這些語焉不詳的話,到了今日, 終於露出眉目。
霍芝性情高傲, 決不允許自己會輸, 她比誰都要厭惡□□犯, 她實在沒有必要留下一滴髒兮兮的血,養在身邊。
除非是,他的父親另有其人。
那是鬱淮少不更事的幼年時期,唯一的能夠得到的善意。
隻是時間太久,那點極度微薄的情緒,早就被時間給磨平了,鬱淮再也記不清楚。
他隻知道,他做什麽,回到哪裏,人生如何抉擇,要怎麽選,前十八年,無人能夠置喙。
而未來的所有時間裏,有權為他做出決定的,隻有季也一個人。
鬱淮冷淡的態度讓鬱斯羽感覺驚訝。
他沒有如鬱斯羽認為的那樣,聰明謹慎的與他談判,謀求利益,也沒有懦弱膽怯的,向他控訴這十八年的不公,和親生父親的不聞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