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嵐聽著郭絡羅貴人在自己麵前訴苦, 訴著訴著就哭了起來,好不可憐, 心中也覺得有些可憐。
嬰兒反常地不哭了, 想想就知道,肯定是另有原因,而宜妃卻這麽敷衍過去了。
“那你若真是覺得有什麽不對勁, 何不直接對皇上說呢?”淑嵐問道。
郭絡羅貴人聽了這話,連忙搖頭:“不行不行,若是皇上知道了, 定然大發雷霆……說不定還會牽連到家人和胤禹……”
“你的意思是?”淑嵐被弄得一頭霧水。
“我隻是想,若真是姐姐做了什麽對胤禹身體不好的事, 能查出來,隻叫她收手就好了……”郭絡羅貴人說著, 忽然起身, 撲通一下就要給淑嵐跪下。
“你、你這是幹什麽呀?”淑嵐攔得快,才沒受她的磕頭, ”有話好好說, 先起來……”
好歹將郭絡羅貴人扶回了椅子上, 她才抽抽搭搭地又開口了:“翊坤宮的太醫受了姐姐的賞,想必是查出什麽也不肯說的,我聽說太醫院院使醫術高超,又與娘娘相熟,希望娘娘幫忙說說, 讓那張院使給胤禹瞧上一眼就好,我也能放心了……”
哦, 就這事兒啊?淑嵐聽了這話, 鬆了口氣, 張懷身為太醫,給人看病倒是尋常事,剛要答應,又想起了一事。
“但是若貿然請旁的太醫去給你的孩子看病,宜妃會不會不高興?”淑嵐想起她平日張牙舞爪的模樣,就有些頭疼。
郭絡羅貴人卻連連擺手:“這個不妨事,我姐姐每隔幾日去陪太皇太後打牌,不在宮中,隻有奶嬤嬤陪著胤禹,那時去便是了。”
說罷,她便可憐巴巴地瞧著淑嵐,等她的答複。
淑嵐歎息一聲,郭絡羅家送了一對姐妹入宮,想來是教過她們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道理的。而一直在張揚的宜妃身邊做陪襯的郭絡羅貴人,則是向來能退則退,能讓就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