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飯時間極少, 隻有短短十分鍾,如果不吃,一上午就隻能餓肚子了。在監獄裏待慣了的人都不再多說話,窸窸窣窣的聲音漸漸沒了, 大家都在奮力吃飯。
在一堆以二倍速吃飯的人群中, 那個不緊不緩的黑發男人就顯得尤為突出。
金發藍眸的獄警自另一側巡視過來,狀似無意掃向陳酒那桌, 時間還剩三分鍾了, 他盤子裏的東西還剩下大半,明顯是沒吃多少。
這樣下去肯定會挨餓。
獄警不易察覺地皺了皺眉, 自從一側走過, 揚聲道:“還有三分鍾,都快點吃,等會別有人找借口說沒吃飽。”
陳酒原本在琢磨事情,被一打斷, 感覺這聲音有點耳熟, 抬眼看過去, 是昨天送他進去的獄警。
按照樣貌來說,這個獄警也算是比較出眾的類型, 陽光帥氣, 高大英俊, 屬於校草那一類型, 應該是軍校畢業, 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正義凜然的勁兒, 說話一板一眼, 嚴格按照規矩辦事。
如果能和他搭上話, 應該能得到不少線索。但是……
陳酒覺得這人大概隻會敲著警棍讓他別廢話。
於是獄警這條路, 陳酒暫時不予考慮。
他加快進食速度,這具身體對這種食物的接受程度不高,幾乎可以說是毫無興趣,但畢竟也是成年男子,接下來還有事要辦,沒有點體力著實不行。
陳酒低下頭,後頸頸骨突出一點,脖子上的黑色控製器移動位置,露出被勒後浮現的紅痕。
他還有點不適應,蹙眉去摸了下,想調整一下控製器的位置,但這玩意都是緊緊貼著皮肉的,所以隻是做了點無用功。
十分鍾到,尖銳哨聲傳來,大家一同起立,十分整齊劃一,陳酒叉子上的雞蛋還沒來得及吃,被這陣勢嚇了一跳。
但也隻好入鄉隨俗,遺憾放下叉子,慢吞吞走到人群的最後麵。
他不知道勞作需要做什麽,也不知道地點,跟著大部隊走總是好的,路上有獄警時刻看守,讓他們走快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