驟時白光乍現, 令人壓根睜不開眼,白鹿輕盈三級跳,灑下光輝。
陳酒與範恩周旋這麽久,耗費的精神力不少, 而記憶清除的技能每往前推進五分鍾所需要的精神力更是成倍級別的, 他脖子上的控製器不停震動,像是有巨大力量想要從此掙脫。
範恩卻絲毫未看身後, 他動作一晃, 轉眼便到了陳酒眼前!陳酒正要後退,範恩卻微微眯起眼睛, 沉聲說:“我見過你。”
陳酒心口一動, 他知道範恩說的是什麽——
他隨便扯過來的一個記憶碎片,那裏麵恰好有一位銀發少年,雖然已經過去那麽多年,可依然是陳酒心中較為深刻的一部分記憶, 不單單是因為他們見過。
現在再看範恩, 陳酒就知道從第一眼見就覺得有些奇怪的感覺源於什麽了。
原主的少年時期, 曾被丟去鬥場裏磨練,在那裏遇上了一個銀發少年, 他們倆自見麵起便打, 後來機緣巧合之下, 又救了那少年一命。
但範恩字裏行間, 卻並不篤定, 反而像有些疑惑的問句。
“你說什麽。”陳酒冷冷道, “我不知道。”
白鹿已翩然而至, 範恩也沒有揮劍阻擋, 他手裏的騎士劍自劍頭的白鹿圖標開始化為流動如光的藍色氣泡, 伴著龍吟聲飛向陳酒。
陳酒睜大眼睛,意識到這是範恩的某種技能,下一刻精神力衝破閾值,光芒萬丈,陳酒被迫閉上眼睛。
在那燦如白晝的輝光之下,範恩回頭看向白鹿,低聲說:“深海封印。”
這也是陳酒在失去意識之前聽到的最後一句話了。
“滴答滴答。”
水聲連續不斷,陳酒眼睫毛微微顫抖,似乎陷入了無法醒來的夢魘,幾秒之後,他猝然睜開眼睛。
陳酒:“?”
陳酒頭有點疼,他從沙發坐起來,環顧四周,他身上蓋著一條毛毯,身穿黑色軍裝的監獄長背對著他,銀色馬尾被一根發繩束起,正在咖啡機前接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