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酒心下好笑, 說實話,比起總是令人琢磨不透的範恩,韓銘澤,抑或是埃詩嵐, 麵對梵天的時候, 陳酒心裏總是提不起什麽警惕心。
梵天的精神體同主人一樣,招搖又直接, 有一種單純的大男孩的感覺。
陳酒並不覺得梵天是裝的, 倘若能夠裝出這副模樣,那麽陳酒也隻能甘拜下風了。
梵天把人叫過來, 又不搭理他了, 自顧自打著沙袋,他出手時快準狠,那個可憐的沙包被打得東倒西歪,而梵天始終盯著那沙袋, 表情有點像某種凶狠的動物。
陳酒兀自在旁邊安靜地看著, 一言不發。
過了一會, 像是打膩了,梵天摘掉防護手套, 肌肉結實有力, 而他的呼吸絲毫不亂, 似乎還沒打盡興。
他頭也不抬, 道:“你想說什麽。”
陳酒道:“剛才你救了我, 我向你表示感謝。”
梵天嗤笑一聲:“大可不必, 我又不是專門去救你, 更何況感謝有什麽用, 能吃?”
陳酒一噎。
他有點無奈, 梵天現在像是得不到棒棒糖的小孩,獨自生著悶氣,但陳酒也不知道他究竟想要什麽。
難道是因為在醫務室懟了他幾句,就生氣了?
陳酒越想越覺得合理,這邏輯分明十分正確嘛,又很符合梵天的人設。
陳酒於是道:“如果你是因為之前的事情生氣,我很抱歉,但是……”他委婉道,“韓醫生會讀心,我不認為這種謊言能騙過他。”
他這是在解釋之前在醫務室否認梵天那句“我是他男朋友”的話。
梵天又冷笑一聲,冷冷道:“我和你本來就沒關係,他讀不讀心,讀誰的心又關我什麽事?”
大概是煩了,梵天忽然把手套丟給陳酒,一瞥他細瘦的脖子和胳膊,漫不經心道:“打架會嗎?”
陳酒一愣,沒明白梵天的意思。
梵天又道:“我缺個練手的,你的手要是能碰到我,算你贏,之前的事情一筆勾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