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航拿出溫度計, 眉頭皺了起來。
他起身到客廳,從一旁的茶幾抽屜裏取出一個藥箱,拿了盒感冒藥,看了眼保質期, 然後倒了一杯溫水, 回到臥室。
臥室裏漫開一股酒味,陸航才想起來陳酒喝了酒, 好像不能吃藥。
陸航嘖了一聲。
陸航沒照顧過感冒的人, 他開了窗,讓風透一透屋裏的空氣。
風有點冷, 陳酒往被子裏縮了縮, 臉也慘白兮兮的,看上去有幾分可憐。
陸航沒搭理陳酒,他靠在桌旁,一條腿支在地上, 另一條腿往後靠在格欄上, 微微眯起眼睛, 從褲兜摸出了一根煙。
他眼睛裏透著一股冷意,像是對任何事情都漠不關心的模樣, 和白天的他截然不同。
他看著陳酒, 就像是看著一個毫不相幹的人一樣。
氤氳的煙霧逐漸騰起, 一點煙火在修長指尖若隱若現, 陸航動作十分熟練。
“哢”地一聲, 他合上打火機, 隨手丟到桌子上, 發出清脆的碰撞聲。
陸航高中的時候吸煙很凶, 因為那時候他母親天天以淚洗麵, 抱怨他的父親讓她做了小三,之後又毫不留情地拋棄了她。
從小學到初中,陸航都隻以為他的父親,是一個工作很忙,經常出差,很少能回家的人。
但對他很好。
陸航也問過,為什麽他的父親姓虞而他姓陸。
母親告訴他,隻是想讓他隨了母親的姓而已。
陸航信了。
直到高中他知道有戶口本這東西,無意間打開看了,發現這上麵根本沒有第二個男人的名字。
陸航壓根沒有父親。
而這人似乎權勢很大,在這種情況下還能讓他安安穩穩地上學,沒有被人發現過異樣。
高中的時候終於瞞不住了,因為虞恒把他母親拋棄了,原因是他已經娶了別人,有一個跟他差不多大的兒子。
這真的很離譜。
陸航原以為的美滿家庭頃刻間分崩離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