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話若不是萬不得已,大長公主實則也無意與楚蔽多諫言。她這侄兒如今做了皇帝,越發長成了孤家寡人的模子。
看來當初那驚得眾人目瞪口呆的舉措,大家滿眼的荒唐,他果然不以為意。就像她看得出來如今楚蔽縱容朝堂上眾派係之間的爭鬥,一番帝王製衡之術得心應手。
但不知他對自己的後宮,到底是另做打算,還是真的滿不在乎。需知如今後宮的處境,可謂著實有些尷尬。
萬良說完了一溜兒的名號,眼前也隻有大長公主一個聽眾。
兩人先是無可奈何地麵麵相覷,後又不約而同看向楚蔽。
楚蔽放下了茶盞,正神思深遠,三兩指默默閑敲茶桌案,看樣子像是在想別的政事。
萬良:“……”
他果然又是一通白講。
這也不是第一回 了。
陛下為人孤僻喜靜,曾經還是無人在意的皇子時也沒有婚約。可如今已經是當了皇帝的人了,後宮也算有人在,他卻把一眾人等當個擺設,所以到頭來真是“皇帝不急太監都急了”。
好在今日大長公主也在,萬良帶著求助的眼神看向這事上的幫手。
大長公主想了想,又是起了個頭說道:“今年的春日雨水頗豐,京城的晴天難得,明媚的日間陛下可有多去內苑花園走走?這景色……”
楚蔽:“昨日剛走過。”
大長公主:“……”
她見萬良閉了閉眼。
萬良:確實陛下昨日午間一個人四下散心去了。隻不過回來後當夜兩儀門下就又見血了。
他大致同大長公主轉達了一兩句。不就是他勸陛下多走走、陛下出去正巧撞見宮人私通、順手親自抓了個正著的事麽。
大長公主聽了心下了抖了一抖。
說實話她這侄兒時不時陰惻惻的她也膽寒。
萬良連忙硬是將話頭揭了過去:“是啊,今年的春日紅情綠意,大好春光,大長公主您回京小住,不久之後的春日宴您可要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