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穿进宫斗文

第109章 咸鱼穿进宫斗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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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隆隆的声音响起。

石壁开合起落, 黑黝黝的暗道上响起了前后不一的脚步声。

越到深处,周身的寒湿气息越发的浓重。

使得初来乍到之人忍不住咳了两声:“……咳咳!”

他随即就猛地捂紧了自己的嘴!恨不得能够重回方才那一瞬,将自己发出的声音扼杀在摇篮之中。

带路的墨衣人上前同自己的弟兄们交接。

几个人轻声地快速交谈了几句闲话。

……

“来的莫不是个傻子吧?”能被自己的咳嗽声吓得半死。

“诶?你净瞎说!他若是个傻的,那你就是个瘫儿了。”

“怎么地?太阳打北边出来了?你这小子都夸起人来了?”

“行了行了!你我好生招待着便是。”

……

烛火光彤彤, 浓黑的暗室终见了光明。

粗长的烛柱阴影背后, 是一道道玄铁牢笼的倒影。

石壁门打开之后, 领头进来的一个墨衣人上前说道:“到了,您进去吧, 有什么事就叫我们。”

“客气了客气了!”严颢差点儿想弯腰给对方鞠躬, “有劳了有劳了!”

对面的墨衣人差点儿想笑出声,脸带疤的嘴皮子抖了抖,又假装凶狠地转身大步离去。

严颢一边目送人离开, 一边倒退地往后走。他伸长着脖子,一边望着一片漆黑的来处一边下意识地倒退, 一不留神间脚下险些被凹凸不平的石头地给绊倒:“啊呀!”

严颢狼狈地单手撑地,到底是没有整个人都摔在地上。

他连忙直起了腰来。

再也不敢倒着走路了。

“不慌不慌不慌不慌不慌……”他自己嘴里碎碎念着,不断地暗示自己。

外头的守卫都好好站着呢,长得也不像是吃人的洪水猛兽。就算他进来后的每道石壁机关都沉重得估计以数人之力都难以推开, 但他可不是什么擅闯的敌人。他不是!

可四下变得寂静无声, 分明不再伸手不见五指, 但是仍教人心里发慌。

严颢记得今日所行的任务, 但此情此景吓得他都恍惚间以为自己是来给人送行的……呸!莫要再想得如此晦气了。

他打起了精神来。

接着, 严颢又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看着自己脚下的青石地有些踌躇不前。

他蹲下身来, 低头盯着凹凸不平的地面, 正个人都陷入了停滞的模样。发了许久的愣, 直到腿酸无比, 他才抖了抖身子,晃了晃自己胡思乱想的脑袋,抬头举目望去。

果不其然,在灯光昏暗的不远处,玄铁牢笼里坐着一个背对着他的身影。

乍一眼看尤为的唬人。

严颢下意识地想躲在可以蔽身之物的背后,但此处较为空**,他缩了缩自己的身子也是白缩,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

他越走近、离牢笼越近,牢笼分隔里外两个地界的安全感倒使得他心下有了些胆量。

于是他渐渐地将全部的目光都投注在了牢笼内的身影上。

他眯眼望了望里头那个背对着他的身影。

“……钟老?”

“……钟、钟老?”

他轻轻喊了几声。

那个背对着他坐的身影却像是老僧入定了般,一丝反应都没有。

总不可能已经归……严颢连忙止住了自己的胡思乱想。

想什么呢?!

人肯定是好好着的,不然他过来作甚?

“……钟老?钟老?”

“我是小严!”

严颢直接自报家门地又喊了起来。

可是回应他的还是寂静无声的画面。

严颢大着胆子走到了牢笼之前,他攀着玄铁柱子,眯起眼睛努力往里张望,嘴里试探地说道:“钟老……我大半夜过来也是情非得已,因他们说白日里不太好将我运进来……”

他顿了顿,忍不住感叹道:“这儿是哪儿我都不知,顶多听民间……”

他连忙又止住了自己不该说下去的话。

民间传言的当今……当年在太极殿大开杀戒之后,满殿内外的尸首都无处收敛,而……咳咳,据传陛下专门挖了一个大坑葬送了所有尸骸……严颢总觉得就是此处?

不然他怎会进来后就觉得毛骨悚然。

分明见的都是大活人,他总觉得自己像是见了鬼差似的。

“……钟老?”严颢继续一个人朝里头的背影说道,“话说此处的机关甚是精妙呐,看样子是网罗了不少的能工巧匠……啊咳咳,当我没说。”

他怎么又扯远了。

安危要紧,他连忙补充了一句:“那个,我不是说我来带您逃出去的意思……”

这话说得过于直白又苍白,严颢说完自己说也默然了。

……

过了半晌。他正要再找个话头。

眼前牢里的身影终于动了。

严颢睁大了眼睛,一瞬不瞬地紧张见证着这道花发披肩的身影慢慢转过身来。

等到他见到钟老身穿囚衣的那一刻,就算是他早已在心中有了些准备,但还是难掩的震撼。

昔日里在天下文人心目中颇有地位的钟老,分明早已退隐的钟老,到头来如今却穿上了灰扑扑的囚衣。

严颢还记得那个墨衣人在带他来的时候,就同他简单提过。

钟老刚进来时,那都是被他们好吃好喝招待着的。但是那老翁脾气犟、口风紧,大家忍了他许久了、他还对陛下装疯卖傻。于是之后才削减了这老头子的吃穿用度。

原本都不给他穿囚衣的,如今让他穿上胸口一个大字的囚衣,让他好好认清一下自己阶下囚的身份。

严颢不由自主地也望了自己的胸口一眼。

啊……他来日也绝对不会这般,他慌个什么劲。

这地可真凉啊。

牢笼里的老人睁开了苍老的眼睛,嘶哑着声音说道:“既然不是来救我的,那还来做什么?”

严颢终于听见钟老说话了!他有些激动、更带着好奇地问道:“钟老,你到底是犯了什么事,才被关在了这里?”

老人浑浊的目光慢慢地挪移到牢笼外的人脸上,接着他又收回了自己的目光,艰难地咳嗽了两声,问道:“……你是谁?”

“我、我是小严呀!”严颢摸不着头脑,“晚辈严颢,您先前还夸过我一二呢,钟老你怎么不记得了?”

钟老忽然自嘲地笑了一声:“如今的后生倒是机敏过人呐。”

此话虽像是在夸人。但严颢听出来钟老是在讽人。

虽他也不知钟老为何讽刺于他,但他也解释了起来:“钟老,晚辈不才,人生在世也不过是为了安身立命,我自认上对得起天地、下对得起父母……”

“虚伪至极!”钟老突然提高了自己的声音,“那日私宅你也在场,亲眼看见刺客被伏诛——你难道还想不到我会受牵连?眼下还问我如何进来的?!”

严颢一愣,无辜道:“可是……可是晚辈不就没被抓么……”

所以说陛下还是英明的,分得清他是个忠心之人。

钟老:“……”

老人苍老地目光再次打量到他的身上。

他不见日光许久的褶皱面皮上也没有多少的血色。

他自嘲地一笑,像是闲聊般地说道:“那就是老朽我冥顽不灵、不从明君了?”

严颢一听,就觉得今日自己的这趟事儿不见得好办。

他左顾右盼,在墙角找到了一张小矮凳,抱了过来之后,坐在了牢笼外。

他的脸紧贴着冰凉的玄铁面前,苦口婆心地对里头说道:“钟老……”

里头的钟老反倒是又要转过身去了。眼看着就是不欢迎他的态度。打算用后背对他。

严颢也只能先说了下去:“去岁宫变时,我还是个只知在家中起早贪黑的读书人,毕竟来年就要上考场了,我实在没有精力打听京中的大变样。许是这个缘故,我倒是没有太过于对去岁的往事犯怵。”

他说得苦口婆心了起来:“并不是因为陛下赏识于我,我才美言于陛下的。我也没正儿八经地上过朝,不知陛下在朝上是如何的脾性,但陛下在私下时……晚辈实话实说,我真不觉得陛下是你们众人口中所说的模样。”

钟老转了一半的身子一顿,气得又转回身来,带着怒意道:“是了!你最懂了!”

呃。严颢也不懂钟老为何突然怒了。

他有些胆怯地说道:“……反、反倒是钟老您,我先前以为你和蔼可亲,没想到……”

眼下脾气还挺大的?

钟老:“……”

严颢不敢再说什么不好的话。

毕竟他今日进来还是有事要说的。

他双手握着玄铁牢笼,抓紧时间对里头的钟老说道:“钟老,晚辈的确不知您与陛下是否有前尘旧事。晚辈就以简单来看吧,钟老,如今天下大安,你何不含饴弄孙、亦或是带些学生……这些都是闲趣,可您为何就非要同陛下对着干呢?”

钟老只觉得他有些烦,冷漠地回了一句:“你管得着么?”

严颢被呛了一嘴,也没有生气。

他的脸色实诚无比:“钟老,当初我在宫外奉陛下之命客请钟老,我只是当个接头的中间人,钟老您却做了什么?你弃晚辈的信誉不顾,谎骗晚辈的真心,害得晚辈在毫无察觉之下将陛下请过来见你——而你却私联刺客,妄图刺杀陛下——你这般行径,晚辈是第一个遭罪的无辜人!是以怎能说您与我无关、我与您无关呢?”

钟老冷哼一声:“那你过来与我调个位子?你来坐这儿!”

严颢一惊。

他终于认识到为何那墨衣人牢头说如今的钟老蛮不讲理了。

虽然墨衣人告知他钟老这般是故意的。但是他还是认真地继续苦口婆心说道:“钟老,晚辈不知你与陛下为何不合,你犯了何等的大错?你心中必然是知晓的。总归是只要不是对不起陛下的十恶不赦的罪状,你好好同大家说出来,陛下肯定能饶你一命的!”

“你又懂他了?”钟老生气地说道,“你可知他先前还拿我的儿孙威胁于我,说要将我的儿孙都抓进来陪我!哈哈哈哈哈!你方才进来时,我还以为我孙儿来了呢。”

严颢觉得钟老笑得有些荒谬,他稍微将自己的身子往后缩了缩。

“……啊?那个,钟老,我就不做你孙儿了,我自己有祖宗排……”位。

严颢皱了皱眉,连忙没有再说下去。

“那你可以滚出去了。”钟老厌烦地说道。

“我、我不走。”说起这个来严颢可是坚定了,他这不是还有要任在身么。

他从袖中伸出来了手,里头抓着一大把的东西,边拿出来边说道:“钟老,晚辈听闻自己要来见你之前,就想捎些外头的东西给您,但是我手头也是常年捉襟见肘,实在没什么好东西,你瞧……”

严颢将自己的胳膊牢笼的空隙中伸去:“我给您随便都带了几样。这把花生米,您可以下酒吃;这包春茶,我也是省下来真心赠您的;我还给您带了些碎银,您兴许可以打点这里的牢头……”

钟老在不远处冷冷地看着他的动作,一言不发。

他不是他的学生,他们先前也只不过是几面之缘。

他们不熟。

严颢连忙接着说道:“东西带进来时都被检查过了的,保证没有危害!”

钟老冷眼旁观道:“你不如给我送些了断的腌臜之物呢。”

“使不得啊钟老!”严颢连连说道,“您不是还念着您的儿孙吗?您想要出去见他们吗?”

肯定是想的吧!

钟老的神色有些触动,接着又暗淡了下来。

他像是自言自语地说道:“出去?自从我进来以后,楚蔽那厮必然是绝对不会再将我放出去了。就算我说了他想知道的事……”

如今早已不是宫外时的虚与委蛇了,自从抓他进来的那一刻起,他们双方就是撕破脸皮了。

“这……钟老怎会这么想?”严颢有些恢复了信心,“陛下言出必行,你尽管说出自己的条件便是了。”

分明很简单的事嘛。

钟老白了他一眼,觉得这后生真当还嫩了些,比不得那心性沉稳的疯帝。

他的神色晦暗不明,在心中揣摩着这人。

严颢见钟老不言,终于急着问道:“钟老,您就告诉晚辈吧!这京城中的刺客到底藏到了何处?”

“你说什么?”钟老凝视他。

严颢继续劝慰道:“晚辈虽不是您的学生,但晚辈作为天下学子之一,也是自小听闻您的名声长大;晚辈虽然不是您的儿孙,但是晚辈也只不过是这京城中普普通通的子民——这京城中进了刺客,晚辈一听也吓得慌啊!”

“刺客?”钟老神情古怪地盯着他,“他告知你的,是因京中进了刺客?!”

严颢说起来心中也有些害怕了:“是啊……晚辈家中穷得都买不起锁儿,那倒了半墙的茅草屋内虽没什么值钱的家当可以被偷的,但晚辈仍是会吓得夜不能寐,这这这……何时是个头啊!钟老您就算是与陛下不对付,但你也要想想我等这些普普通通的京中老百姓,若是日以继夜地被恐惧笼罩着……”

“哈哈哈哈哈!”钟老忽然狂笑不止,“哈哈哈哈哈……”

他的狂笑打断了严颢停不下来的废话。

直到他苍老的眼眶中都笑出了眼泪,他才止了下来。

可他的眼中癫狂依旧,“普普通通老百姓?”

他突然就啐骂道:“你放什么狗屁!”

严颢吃惊:“晚辈没有!”

钟老眼神幽暗地看着他。

他此时也确定这个后生真当是被蒙在鼓里。

相继无言了几瞬之后。

钟老渐渐恢复了平静的神色,他冷笑一声,随口说道:“你是普通百姓?你不该早已高官进爵了么!”

严颢一顿,谦虚地说道:“哪有,晚辈我文举失意……的确是在准备武举呢。”

说这事来他也有些紧张,因此他实打实地带着真切的心,再次朝钟老问道:“所以钟老您就行行好——晚辈我过几日就要上考场了,我这些日子只想睡个好觉!可若是京中的刺客一日未找到,我夜里睡在家中也不安稳呐。需知这科举之事,便是要注重考前的诸事准备,我若是歇息得不够好,那我……”

“行了行了!”

严颢的身后突然传来了一道熟悉的不耐烦的声音。

无姬走了进来,鄙夷地看着他道:“你还记得你是个将要参加武举之人呢?你瞧你这模样!声情并茂求情起来,不知道还以为是你欠了这个老头多少呢。”

“吴小兄弟!”严颢惊讶地喊道。

接着他尴尬道:“我这不也是敬重钟老嘛……”

无姬皱眉道:“我说了我不姓吴!”

“姬小兄弟!”

无姬:“……”

算了。

“我就是说你们太过于敬重这老儿了,”无姬不屑地走上前了,“什么您啊老啊的,真当是他孙儿呢?若不是陛下说他年事已高受不得丝毫刑罚,不然弟兄们早动手了。”

动鞭子,怕他就这么疼过去了;用药,就怕他真药糊图了。

硬的来不了,才像是礼贤下士地,在暗狱都好好招待他。可是这老头分明是牙尖嘴利,有恃无恐了。

无姬垂眸,看见牢笼里地上的东西,他皱眉弯腰随意拾起来一茶包,不赞同地看向严颢:“你还送他东西作甚?”

又不是坟头。

一想起老头子的犟脾气无姬也气,他捏着茶包的手勾起严颢的肩,带着他往外走道:“先出去歇会儿,你不累这老儿也会累的。”

严颢也不认路,出了那间牢房之后,跟着无姬七拐八拐地到了一处大堂似的地方。

里面的有一张长桌,两旁零星坐着几个墨衣人。

“严大人问出来了?”有一个率先客气地问道。

“不敢当不敢当!”严颢吓得倒退半步,“小生我还并无半分功名在身呢!”

墨衣人毫不介意地说道:“这有什么。方才我们听闻了前不久你考卷被人模仿那一事了。要不是有那一出,你不也早晚成了陛下的人么。”

无姬拍拍严颢的肩,介绍道:“阿兄们脾气都不差的。”

严颢瞅了几眼。

觉得身旁的姬小兄弟简直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吃酒吗?”墨衣人问道。

无姬晃了晃手中的茶包:“他自己带了好东西。”

严颢的确只带了一小份的茶,毕竟这茶金贵着呢。

席间众人听问是陛下付账给他买的,皆是有些艳羡地夸道:“严小兄弟倒是有福了。”

严颢有些愧疚地说道:“是啊,可是我却有负陛下所托,问不出钟老的话来。”

众人闻言安慰道:“哎!那老儿本就嘴巴硬得撬不开来,你过会儿再试试吧!”

几个墨衣人吃了酒后,后起身去别处忙了。

严颢喝着自己捎来的茶,他发现自己白白净净地坐在这个昏暗的大堂里有些格格不入。

索性一旁至少还有个姬小兄弟还陪着他,他问道:“姬小兄弟,你为何也来陪我了?”

无姬重重地搁下自己的酒杯:“跟你说了我不姓姬!”

严颢缩了缩脖子:“……吴小兄弟,你不会是喝醉了吧?”

这才几杯?

两杯吧?还是三杯?

无姬当然没醉!

但他不想再纠正了。

毕竟眼下正事要紧。

他朝严颢勾了勾手指,让他凑过来,然后轻声说道:“我问你,你有几成的胜算?”

“我……”严颢本就七上八下的,被他格外认真的口气一带,心底更加没底了,“吴小兄弟,你可否告知我一声,陛下交代给我的这事儿,真当是这般重要?”

“可不是嘛!”无姬用力地回道。

等撬开了钟老的嘴,陛下和经美人就不必再到处在咸池殿瞎找了。

无姬透露道:“之后经……宫里的嫔妃主子若是连升好几级,她也会盛情言谢你的!”

“不敢当不敢当。”严颢点点头。

原来后宫的嫔妃主子们也都在怕京中的刺客啊?不过也是,刺客一日未抓,不仅京城众人永无宁日,连宫里的人难免也会担惊受怕。

严颢心中一凛,顿时格外严肃地说道:“那我这就再去劝钟老!”

无姬怀疑他好像没听懂,但是看他气势又挺足了,便跟着严肃地颔首:“嗯!就靠你了!”

虽然无姬心中对严颢的胜算也没有多少的底。但是毕竟这段时日以来,他们对那个老头子也算是用尽不少的法子了。

而如今无姬眼见着陛下是想要早些听到好消息的……

无姬拍拍自己的额头。他依稀记得,前不久陛下从咸池殿回来后,就同万内侍说了一句……好像是经美人不太赞同陛下老是迷晕她的小宫女。

之后两人聊了什么,无姬没留意听。

总归都是万内侍一副老道的样子,唠唠叨叨地说几句陛下该如何如何对待经美人……

对于无姬来说,比起听万内侍唠叨、在他耳朵里磨茧,那他不如来这儿寻个清净呢。

所以他这后半夜的闲来无事就过来陪严颢这厮等消息了。

既能随意打发时间,又能等着一手的消息。就算严颢没有所获。

但没想到,那众人难以撬动的钟老的那张嘴,真当在严颢的劝解之下漏了些缝来!

守夜的墨衣人交接着班次,打了个哈欠,感叹道:“真有那严小兄弟的!耐心地软磨硬泡到了此时……天窗外的天儿都亮了。”

无姬干等到大清早,此时的脸上却带着振奋。

他站起身来,去迎了出来的严颢,心中也有些激动地问道:“怎么样了?”

严颢说了半夜的话,早已口干舌燥、嘴皮子都要磨破了。

这比他彻宿看书都累。

他拧了拧自己发酸地眉间,报上了好消息:“钟老说,他要亲口同陛下讲!”

无姬肃然回道:“此时陛下应当还未下朝?你等着。”

说着他就往外飞奔了出去。

“哎?吴小兄弟你去哪儿?”

作者有话说:

无·说了不姓吴·姬:防止忍不住想揍你才走的(bush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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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有一丢丢关键,所以本来想一口气合并的QAQ~下章稍等哈(睡得早的可以先替我睡了T-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