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蔽本就是反應快之人, 當他由著鹹毓抓住他的手背往下帶的過程之中,他立刻反應了過來。
他的手臂頓時一僵,而後回握住了鹹毓的手,低聲說道:“我知曉了。”
他終於知曉怎麽一回事了……
而鹹毓仍舊是睡意朦朧的樣子, 也不知聽沒聽見他的話。
楚蔽看著她的臉, 見她由著他握著她的手在頸前, 然後沒有一絲回應。
他便又將她的手輕輕地放回了她的身側。
床榻外的藍景聞聲,忍不住在後頭問道:“如何了?阿兄?”
到底發生了什麽稀奇古怪的事?
而他手底下的牙婆也費力地睜著眼睛想要查看一二。牙婆一向擅長察言觀色, 可此時她卻瞧不出楚蔽絲毫的神色。
楚蔽快速轉身往後撤, 瞥見地上二人正不約而同地看過來,他忽然同藍景說道:“出去談。”
藍景疑惑:“為何?”
他一邊下意識地問了一句,一邊已就此動作了起來。
他依照楚蔽之言, 拖著一身殘軀的牙婆往外間走去。也不管牙婆氣若遊絲的掙紮聲。
這家侍君館畢竟要塞下許多人,因此他們這兒的小院中每一間房都不大、裏外之間隔並不遠。
這倒也無礙, 楚蔽隻不過趕人罷了。
等到他見著藍景等人往外而去之時,他又迅速回身,折回去同床榻上的鹹毓低聲說道:“你快些自己脫了。”
別再悶著睡了。
鹹毓囈語似的“嗯”了一聲。
楚蔽麵無表情著,又仔細確認了一遍:“你聽見了麽?”
鹹毓好像是聽見了:“嗯……”
可又像是沒有聽見似的。
接著又沒有了任何的動靜。
楚蔽默默地看了她幾瞬, 而後也沒再開口了。
他本可以叫醒她, 但眼下他已經將旁人攆出去了, 以便床榻上睡著的她可以自己動手。
她應當能自己在睡夢中將那褪下的吧?不然隻能稍後他同藍景辦完事之後再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