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這一點, 鹹毓連忙回頭張望,導致腳下沒留神,被一根枯枝絆軟了腿,情急之下她一把抓住身前的楚蔽的衣裳, 接著“刺啦”一聲……她下跌的力道隨著楚蔽那應聲而裂的袖子減緩了不少。
與此同時, 楚蔽也反手揪住了她的胳膊:“當心。”
鹹毓人沒事, 她重新站穩腳跟,低頭看向楚蔽那壞了的衣袖。
還記得這件衣裳是藍景包袱中最新的一件了, 沒想到短短幾日內就壞了。
她自己都忍俊不禁地笑道:“幸虧……不然真成‘斷袖’了。”
楚蔽毫不在意, 他索性伸手撕下了那一節布料,接著朝她說道:“你慢些走。”
“好,”鹹毓笑著指了指眼前的馬車, “都走到跟前了,我也快不了了。”
他當她是走快了才腳下沒當心。
她便解釋道:“我方才是在想, 我們會不會還能碰到侍君館的人?”
楚蔽聞言,明白她擔心的是不遠處的那家黑店,他微微搖頭道:“這幾日他們哪顧得上此處。”
鹹毓讚同地點點頭,但又不免聯想起前不久之事, 她跟在楚蔽身邊問道:“你說, 藍景會去報官嗎?”
楚蔽神色淡淡地回道:“我不知。”
也不知道他是真不知道, 還是懶得猜。
鹹毓垂眸, 看著腳下的青草, 接著便抬起臉來,樂觀地說道:“或許還有旁人也有此想法呢!”
當晚逃出去那麽多人, 可能有些人也不謀而合、想著揭發那家侍君館拐賣人口逼良為娼的罪行呢。
楚蔽回頭看了她一眼, 平靜地說道:“你從未想過他們皆是貪生怕死之輩?”
鹹毓理所當然地搖搖頭。
楚蔽便也沒接著說下去了。
在他眼裏, 那家侍君館裏的既有侍君們這麽多年以來從未有過逾矩的反抗, 不是貪生怕死之輩還能是什麽?
但鹹毓卻瞧著那天他們闖出去的眾人都格外的賦有勇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