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穿进宫斗文

第225章 咸鱼穿进宫斗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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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这一点, 咸毓连忙回头张望,导致脚下没留神,被一根枯枝绊软了腿,情急之下她一把抓住身前的楚蔽的衣裳, 接着“刺啦”一声……她下跌的力道随着楚蔽那应声而裂的袖子减缓了不少。

与此同时, 楚蔽也反手揪住了她的胳膊:“当心。”

咸毓人没事, 她重新站稳脚跟,低头看向楚蔽那坏了的衣袖。

还记得这件衣裳是蓝景包袱中最新的一件了, 没想到短短几日内就坏了。

她自己都忍俊不禁地笑道:“幸亏……不然真成‘断袖’了。”

楚蔽毫不在意, 他索性伸手撕下了那一节布料,接着朝她说道:“你慢些走。”

“好,”咸毓笑着指了指眼前的马车, “都走到跟前了,我也快不了了。”

他当她是走快了才脚下没当心。

她便解释道:“我方才是在想, 我们会不会还能碰到侍君馆的人?”

楚蔽闻言,明白她担心的是不远处的那家黑店,他微微摇头道:“这几日他们哪顾得上此处。”

咸毓赞同地点点头,但又不免联想起前不久之事, 她跟在楚蔽身边问道:“你说, 蓝景会去报官吗?”

楚蔽神色淡淡地回道:“我不知。”

也不知道他是真不知道, 还是懒得猜。

咸毓垂眸, 看着脚下的青草, 接着便抬起脸来,乐观地说道:“或许还有旁人也有此想法呢!”

当晚逃出去那么多人, 可能有些人也不谋而合、想着揭发那家侍君馆拐卖人口逼良为娼的罪行呢。

楚蔽回头看了她一眼, 平静地说道:“你从未想过他们皆是贪生怕死之辈?”

咸毓理所当然地摇摇头。

楚蔽便也没接着说下去了。

在他眼里, 那家侍君馆里的既有侍君们这么多年以来从未有过逾矩的反抗, 不是贪生怕死之辈还能是什么?

但咸毓却瞧着那天他们闯出去的众人都格外的赋有勇气。

比起咸毓因他们身份敏感而无法现身报官的遗憾,楚蔽实则并未有像她这般的赤诚之心。

但愿吧,楚蔽想着,但愿那些和他二人一同刚进去的新人中还有些许血性之辈,这样也能如了她的愿。

两人合力将旧马车到推回路上之后,咸毓才发现她今日坐的新马车别有洞天。

她当时由于启程时过于匆忙,都没注意到这辆看着小巧的马车竟然车轮不小。

楚蔽说是专门定制如此,这样或许能载得动两座车厢。

咸毓惊讶地问他道:“这如何能办到?”

还记得前不久牛娘子说他大晚上自己搭建了一辆“四不像”、后来又被那店家帮着重装了,可眼下这设置怎仍然与众不同?

楚蔽在一旁说道:“既然有两匹马,为何会拉不动两只车厢?如此模样的并不稀奇,市面上亦是见得到。”

不然那店家怎能制出来。

“两匹……”咸毓说着转头四顾,“它们……”

她看到那两匹马已经自来熟的凑在一起了。

懒马被安在车头无法自由活动,而散养了数日的那一匹竟然自己主动地走到了懒马身边搭讪。

两匹马交头接耳地打了几声喷嚏,也不知道在聊什么。

这都无需他们给它们互相介绍了。

咸毓觉得有趣,目不转睛地观察了起来。

楚蔽看了她一眼后便转身去安装车厢了。

咸毓回过神来,望向他走到马车后头的身影,问道:“我帮你?”

楚蔽在那摇了摇头,说道:“你看着马。”

因为另一匹马此时的确是自由身,随时都可以撒腿就跑,咸毓连忙走近了几步。

不过她记得原先这匹马是乖巧的性子,之前一直都挺配合他们的。

所以她还好奇头一回相识的两匹马相处得如何。

懒马毕竟比寻常的马高大些,虽然眼下无所事事,但瞧向同类的目光也是没多少正眼,更多的还是对方在主动想它套近乎似的。

于是咸毓又悄悄地凑近了几步,躲在一旁看懒马的反应。

还记得当时在暗市摊位的栅栏里时,懒马瞧着只愿独自安静地待着,也不知能否接纳日后同行的小伙伴?

不一会儿,楚蔽顺着那店家事先预留的骨架轨道,将原先那辆马车厢安了上去。

咸毓见他忙活得都出汗了,想寻折扇给他,却被他制止了,而是招手问她:“你怎一直瞧着那两?”

她目不转睛的模样,让他暗自蹙眉。

咸毓不解地回道:“不是你让我看着它们的吗?”

楚蔽拍了拍手上的尘土,沉默地踱步往车头走去。

他让她少许看着些,并非让她眼睛一眨都不眨地盯着两匹马。

咸毓跟在默不作声的他身边,也在怀疑他不会是连马都看不顺眼吧?

她想了想,转移话题道:“这两匹马是公的还是母的呀?”

楚蔽回过头来:“你不知?”

咸毓一愣,反问道:“我该知?”

楚蔽神色有些莫名,回道:“你自己看不就成了?”

是哦,咸毓闻言下意识地想去察看,但她还未走近,就又被楚蔽拉住了袖子。

他手上有尘土,不到万不得已时怎会在没冲洗之前便去碰她干净的衣裳。

但楚蔽此时却拉着她朝反方向退,边走还边说道:“莫看了。”

“哎?”咸毓疑惑地问道,“不是你让我看的吗?”

楚蔽只冷冷地回道:“你在意这作甚?”

两匹马是公是母不打紧。

而且那马是公的,她难不成真低头去瞧看?

咸毓完全没想过这一茬,她还认真回道:“我只是随口一问,想瞧它两能否相处融洽。”

他难道一点儿都不担心两匹马之间如果合作不愉快的话会怎么办吗。

楚蔽停下脚步,垂眸问她:“你还关心这?”

先前瞧着她也不是个嗜爱马儿之人。

此时瞧着也不像热衷于此。

咸毓却继续说道:“我们给先前那一匹也取个名吧?”

懒马有名字,另一匹也得有。

现在有两匹马了,他们可不能区别对待。

楚蔽随意她这个主意,便顺着问道:“你想取什么?”

这就是咸毓方才问他是公是母的原因了,可是被他一阻拦,她忽然觉得是公是母不重要,取个名字而已,的确没必要先得知马是公的还是母的。

而且他们也只是简单取个名字,咸毓可想不出什么深奥的名字来。

她懒洋洋地问道:“不如还是你取吧?”反正懒马也是他取的。

楚蔽本就无意此事,眼下也只随口答道:“‘红马’,‘绿马’,诸如此类,你挑一个?”

咸毓被他的逻辑带走了,下意识地挑了一个:“那就‘红马’吧。”

这匹毛色偏棕红色,取起名来也是简单粗暴了些。

不过说完她就回过神来,他们怎么就将“懒马”叫成“蓝马”了?

咸毓张了张嘴,楚蔽却立即转身说道:“那便‘红马’。”

说着,他上前将红马重新带到马车前套上缰绳。

两人要抓紧时间赶路了,但等到启程之后,他们一路上也没瞧见什么行人。

咸毓从一开始坐在马车内打盹,到渐渐地有些紧张了起来,最后她忍不住从车厢内探出了脑袋,问驾马的楚蔽道:“我们快到那家黑店了吗?”

楚蔽头也没回地应道:“已路过。”

“啊?”白紧张了的咸毓一愣。已经路过了吗?

楚蔽回头问道:“难不成你还念着你我那个小包袱?”

那包袱里只有两套衣裳,舍了也无妨。

咸毓摇摇头:“那便好。”

说着她从里面挪了出来,坐到他身边,笑着说道:“我与你一道坐车头吧?”

可是楚蔽竟然有些不欢迎的样子,面无表情地问道:“为何?”

此时已近夕阳落山之机,咸毓迎着金灿灿的日光,在风中捋了捋额前的碎发,眯眼朝他随口回道:“我瞧瞧懒马和红马如何了?”

楚蔽顿时直言回道:“看它们作甚?不如进去。”

咸毓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他竟然是真是不赞成,她奇怪地看向前头奔跑着的两匹马,不解地问道:“为何就不能看它们俩了?”

楚蔽抿了抿嘴,只是抽了一记马鞭。

咸毓忽然噗嗤一笑,说道:“那我看你,成了吧?”

楚蔽目视前方,像是在看路。

果然没有再开口不赞成了。

咸毓笑着说道:“你就让我出来坐一会儿吧,我在里头也腻了。趁天色还亮着,我先观赏一番大好河山,然后便只盯着你瞧?”

楚蔽也不介意被她瞧出了自己的心思。

她若是又盯着马看,他自然心中暗自不乐意。但她都直言说只看他了,那他必然却之不恭了。

于是接着咸毓又和他有说有笑地行了不少的路。

正当太阳落下地平线、天色暗下来时,前头好端端跑着的懒马突然渐渐停下了自己的脚步。

他并未跑得如昨日竞速般的快,因为还得配合着身边红马的速度,而且毕竟它们还拉着一辆马车。

但当他此时忽然停下来时,它一旁的红马也不可避免地只能跟着停下来才行。

共同进退本非易事,咸毓前不久担心正是这种可能,而这一幕来得可真早。

懒马显然不知为何想要停下来,而红马也觉得莫名其妙、只想继续奔跑向前。

于是两匹马像是杠上了似的,在车头互不相让。

咸毓看向楚蔽问道:“它两是怎了?吵架了?”

瞧着的确像是意见不合的样子。

彼时的咸毓还只以为前面的两匹马或许是在闹矛盾,而楚蔽却从车头站了起来。

他放眼眺望远处,而后垂眸朝她说道:“前方是断崖。”

作者有话说:

懒马:你是个大笨蛋!

红马:你是个大懒蛋!

咸·围观群众·毓:真闹变扭了?

楚蔽:老婆不要看它们,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