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好一陣子, 仍舊未見新郎現身。
早已填飽肚子的鹹毓此時都要昏昏欲睡了,這裏的人竟然還在推杯換盞、上菜勸酒。
這喜宴,眾人至今皆不亦樂乎,一個個皆是不醉不歸的架勢。
唯獨這一小桌的他們兩已放下了手中的筷子, 因此也不見有人來上新菜。但其餘所有大桌, 皆是吃完了盤中餐, 接著又陸陸續續上了剛出爐的下一道。
此地的菜色雖非優質到山珍海味,但妙哉廚子手藝了得, 簡單的菜色也能做出美味。鹹毓一人便吃了不少, 直到她實在吃不下了為止。
而其餘眾人卻顯而易見還有胃口。這裏的人像是各個身負海量,不僅沒有停下來的意思,還不知他們何時才會吃飽。
鹹毓對此略詫異, 她頭一回見這麽多能吃的人。
也不知是這裏的人本身體格特殊,還是這裏的民風特別、吃起喜宴來必須放開了架勢、大吃大喝得毫無顧忌?
楚蔽見她麵露乏色, 便同她說道:“你若等不下去,你我便……”
“哎……”鹹毓擺擺手。還是再等等吧。
她終於忍不住打了一個無聲的哈欠,帶著困倦之色回道:“我趴一會兒,他們吃完時你便叫醒我。”
說著她雙手擱在桌案邊緣, 彎腰將自己的腦袋枕了上去。
楚蔽也知她今日是真累了。他眉間微蹙, 凝眸察看她的氣息。接著便又垂眸沉默, 將周遭的歡聲笑語都置之耳外。
有別於旁人的熱鬧, 他們兩個外來客這一小桌此時陷入了寧靜之中。
連兩人腳下的母貓都也因吃飽肚子後, 安分守己地窩在鹹毓的腳邊打盹,再也不見鬧騰的模樣了。
避世而居, 和樂美滿。
此地神秘中透著一絲荒謬, 荒謬中又帶著一絲合理。
楚蔽默不作聲, 對此絲毫不感興趣。
……
等到鹹毓被楚蔽低聲喚醒之時, 她已經睡沉了許久,險些都不想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