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蔽才留意到她隻穿了一身鬆鬆垮垮的中衣, 袖口的褶皺看樣子早已卷上去多時,露出了半截纖細小臂。
“你說什麽?”他問。
“我說你為何此刻會出現在這裏?”鹹毓剛醒的麵上疑惑不解。
楚蔽忽然將手中的火折子遞近到她的臉前。
鹹毓想要避開,拉長著脖子往後仰。
“你膽子倒不小,”火折子中的幽火步步緊逼, 楚蔽冷眼看著她瞌睡朦朧的臉漸漸轉為清醒, “怎麽不繼續自稱奴婢了?”
看來自己已經敗露了, 鹹毓坦然認栽,老實說道:“我不是故意騙殿下你的, 隻不過當時隻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火光忽然被蓋滅。
楚蔽冷笑, 冰冷的大手已逼近了她細長的脖頸。
鹹毓還沒在黑暗中適應瞳孔視線,就被他桎梏住了。
他微涼的嗓音在她的頭頂居高臨下出現:“前後兩次都恰巧扮作宮女?”
鹹毓往後退都來不及,她沒想到這人一言不合就生氣了, 她在他的手中努力點頭:“我也不知這麽湊巧……我也就那麽兩回而已……咳咳殿下你有話好好說——那個,團兒我餓啦!”
鹹毓試圖喊救兵。
“她早被我放倒了。”楚蔽涼涼地說道。
“……”鹹毓抖了抖。
這是專門來找她質疑的!
她雙手握住他的手腕, 他手腕好涼,她急著掙紮說道:“殿下你要不要這麽多疑啊,才兩回湊巧遇上……咳咳……你上街路過賣烤鴨的,第一回 忍住沒吃、第二回又遇見了也不奇怪啊!”
楚蔽:“……”
這人怎地又扯到吃食上去了。
鹹毓還真較真了:“我沒有騙你酒水的意思, 那醉蟹你想三七分、二八分都可以咳咳咳咳……總之留給我一點嚐嚐就行了殿下!”
楚蔽在月色中審視著她褐色雙瞳:“你叫我什麽?”
鹹毓:“……殿下?”她頓了頓, “還是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