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穿进宫斗文

第89章 咸鱼穿进宫斗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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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极宫是整个京城中风水最好的地界。无论皇家皇位交替, 相较起来倒是皇宫中的殿台楼阁才更容易累世不倒。

而这宫中除了拔地而起的宫殿之外,或许还有不为人知的地下之处。

楚蔽觉得暗狱里里外外合起来都不算很大,但若非有他,眼前的她或许就要困在此处了。

这时的她正满眼慌张地问他:“……那那那这个不寻常的迷药闻了会怎样?”

咸毓确实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事。以前的她从小到大活在法治社会太太平平的, 什么迷药之类的只会出现在重大社会新闻之中, 她这种像大多数人一样生活太平的普通人不太可能接触到。

但现在她不止是就这么毫无防备地闻到了, 而且酷盖还说这是不寻常的!

寻常的蒙汗药都已经能让团儿一觉死睡到天亮了,不寻常的那得到什么地步?

“有帕子吗?”楚蔽一丝不乱地在桌旁站定。

“有有有!”咸毓动手, 略微哆嗦地开始掏。她应该有块帕子的。

她掏了出来后递给他:“就一块, 殿下,不够我们二人捂住呀。”

“嗯,”楚蔽接过了她的帕子, 侧身——去擦一旁的凳子了。

咸毓又急又奇:“殿下,你不是用来捂口鼻的吗?”

都这时候了, 他竟然还拿帕子擦凳面?!

楚蔽擦去凳上的灰尘,然后示意她来坐。

咸毓半知不解地坐了上去。

接着楚蔽也坐在了另一张凳子上。

咸毓疑惑,合着他只是帮她擦了擦凳子?

她直言道:“殿下必如此。”

“我以为你会介怀。”楚蔽说道。

因他想起她先前在自己殿西处的泥地上染脏了衣裳后的沮丧。

“我哪有?”咸毓说道。

况且他们早就因为爬洞弄脏衣裳了。

再说了,现在最重要的是这个迷药味, 咸毓紧张地问道:“殿下, 我感觉我脑袋有些发蒙, 是不是这个迷药起效了?”

“是吗?”楚蔽问道, “你难受吗?”

咸毓不知道是不是自我暗示, 但她现在确实感觉自己脑袋有些晕起来了。

是一种迷迷瞪瞪的感觉。就好像她分明还是醒神着,但又头昏脑涨的, 没回魂似的。

这种感觉就像人在沉睡时被硬生生叫醒, 不仅醒也醒不透, 而且脑子还云里雾里的。尤其是熬夜之后, 没补足觉却被叫醒了。

“难道殿下你没有吗?”咸毓问道。

楚蔽淡然道:“我尚可。”

这点药性他自然是能支撑住的。

可咸毓就不懂他说的“尚可”是什么感觉了。

她都感觉到晕了,他竟然还说“可”?

咸毓仔细打量了他脸上的神色,却发现自己其实也瞧不出什么来。

她伸手揉揉自己的眼睛:“殿下?”

怎么感觉眼睛都有点花了呢?

幸亏她再睁眼试了试视线,发现还是看得清的。

楚蔽偏头瞧她:“许是你今日累了?”

今日对她来说确实走了不少的路,她早就在来的路上都喊累了,他也没想到她竟然转眼间还到了这处。

若非她的好奇心,她又何至于此。

咸毓站了起来,眉头微蹙:“我累是累了,但是这感觉……不像是……哎反正就不一样……”

她艰难地集中注意力。还记得……她只是想随便溜达一下,想看看酷盖这里的厨房,但是却凑巧进了机关密室,还在这里闻到了迷药。

“怎么后宫还有这种地方……”咸毓脑袋晕晕地念叨道。

“这皇宫你不熟之处多的是,你平日里还是莫要闲逛为好。”

接着楚蔽抬眸问道:“你站起来作甚?不是头晕吗?”

“是啊……”咸毓晕头转向地朝一个方向走过去,脚步倒还稳着。

楚蔽见她这一行径,连忙也站起身赶了过去:“你当心些!”

她竟然还往方才的洞口跑!真当是晕了脑袋不要命了吗?她难道想凭借一己之力跳下去吗?

“是啊就是要当心……所以我就……”咸毓脑袋越来越晕了,她就是趁着自己还没彻底晕了之前,她要把事给做了——

“我要……我要……”咸毓骨碌碌地蹲坐在洞口,嘴上念念叨叨地动作着,“趁现在脑子还没晕……我们快把这窨井盖盖上……不然等会儿晕了我们脚下一踩空掉井里了怎么办……”

楚蔽一听她口中所言,就知她此刻说话已经语无伦次了,他冷声道:“你已晕头了。”

他都有些听不懂她在说什么了。

咸毓像是在打瞌睡似的,半眯着眼去推动石盖,可是她本来就没多少力气,而且也不得法,眼下越是想要快点盖上,越是推不动丝毫。

她有些急了:“殿下!殿下?换你来吧……你快盖上它……”

楚蔽伸过手来,一边去摸机关一边说道:“我还以为你想跳下去。”

“我干嘛跳井里?”咸毓扬声问道,“我傻吗?你又不懂怎么拨打119……我掉进去了都没有消防队来救我!”

楚蔽面色冷了几分,眯着眼看她,问道:“你说的是何人?”

“啧……”咸毓已经一屁股坐在洞口旁边的地上了。

她就说他没必要帮她擦凳子吧!反正今天这一套衣裳肯定是要弄脏了的。

咸毓皱着眉,有些烦躁自己还要跟他解释:“119消防队就是……就是……就是那什么吃公家饭的!”

楚蔽不解:“你说什么?”

“哎呀,我也说不清呐,”她脑袋都晕了,咸毓喊道,“那个谁!”摆烂的系统,“你帮忙翻译一下!”

楚蔽看着她的脸:“何人?”

系统不情不愿地上线了:【我难道就这么被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吗?!】

咸毓:“是啊……”

呃,怎么回系统话都回出口了。

楚蔽拧眉:“是什么?”

系统:【检索百科查到了——是叫军巡铺。】

咸毓:“是……军巡铺……”

楚蔽面色不动:“你识得军巡铺的人?”

系统:【半天不到,你怎么一副喝醉酒的样子?】

咸毓回道:“我哪有喝醉!”

楚蔽:“……”

他先盖上了石盖,还不忘提醒道:“我还以为能靠着敞开的洞口散散此室的迷药味,岂料你却愿意关上?”

他打量着她已昏沉的眼色。

“你笨呐!”咸毓瞪了这酷盖一眼,“你别仗着你现在还没醉、人还清醒、走路不偏道,待会儿你也醉了,你不小心踩空掉下去了怎么办?”

摔残了怎么办?!

楚蔽伸手扯了扯她的衣袖,示意她起身,莫要坐在地上了。

“你我闻到的是迷药,又不是喝酒,怎会醉呢?”

虽也算是异曲同工,但她总不能这般胡说吧。

咸毓一把站了起来,脚步倒还挺稳,但是说的话就有些古怪了:“哼……我当然说的是比喻句了……这是一个类比……你懂吗你?”

楚蔽拉着她坐回了凳子上,说道:“若要怕自己迷晕了走路绊倒,不如就老实坐着吧。”

她此时药性已发,言行都将是真性情的举止,就算他心中早有预料,但也还是有些期待。

“干坐着也不行啊,殿下!”咸毓觉得自己还能再抢救一下,“我们再找找机关?然后从这个密室里通关……去下个密室!”

楚蔽状似同意了,他站起身来说道:“那我再找找,你且坐着。”

“嗯……”咸毓两只手撑着自己的额头,脑袋发晕的只想闭眼一会儿,她确实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了,“那殿下你加油……”

楚蔽不动神色地走到了她的身后,像是在四下寻找,实则一句一句地开始问她话:“对了,你方才为何确信你掉下‘井里’后会有人来救你?”

她在京中人生地不熟的怎会认识旁人?

楚蔽在她身后静静地看着她。

“唔……”咸毓只顾支撑着自己的头,闭着眼随口回道,“谁说我说我有人救来着……我不是说没人回来救我嘛……”

楚蔽一顿,回道:“还有我呢。”

“你?”咸毓都晕得想趴在桌子上了,“你不是也闻了迷药吗……”

楚蔽走了过来,以掌接住了她要往下坠的脑袋:“桌案有灰,莫要趴上去。”

他一只手捏住了她的下颌。

“可地上还有灰呢,”咸毓打开了他的胳膊,“都这时候了,你就不要洁癖了!”

说着,她扒拉过来刚才擦过凳子的帕子,胡乱在自己面前的桌案上擦了几下后,彻底地趴了上去。

“……”楚蔽白过来拦她了。

还要被她赶人:“殿下你快找呀!趁现在你还没晕……”

楚蔽垂眸看趴头蒙着脸的人。

她此时说话声调及其软弱,像是一只蔫了的幼兽。说出来的话慢吞吞的,还拖着长音。

他定定地看着她的后脑勺,冷静地问道:”那若我还是找不着出去的机关呢?“

“那我们先去找散发出迷药的来源处!”咸毓思路很清晰,虽然她感觉自己的脑袋已经像是一团浆糊了。

她感觉她现在和酷盖就像是两只蚊子,进了这个房间之后,闻到了房间里的蚊香,迟早要歇菜的感觉。

所以,她说道:“……我们得把蚊香给赶紧灭了。”

楚蔽大致听懂了,不由反问道:“你先前莫不是真闯过何等密室?”

怎会如此清明地抉择出当务之急?

唠这个咸毓就不困了。

她强撑着抬起头来:“嗐,我玩过的也不多,就几个流行的主题……后来就腻了,哪知道今后永远没得玩了……”

“玩?”楚蔽不解道。

咸毓感情触动了起来:“何止啊……现在什么都没得玩了,就只能天天锁在一个无聊的地方……”

楚蔽垂眸看着她的脸色:“你不愿入宫?”

先前选秀的事,他自然无意挂心,去岁她等都是被代帝选中的人罢了。

不过,后宫选秀自是如此。怎管身为秀女之人愿不愿意。

咸毓揉了揉眼,抬头看酷盖。

她觉得她并没有到老眼昏花的地步,她甚至瞧出了酷盖眼中的……些许不悦?

选秀的事这都猴年马月的事了。反正不关咸毓的事。

她撑着自己的小脑袋问道:“殿下……你是不是找不到机关……有点泄气呀?”

楚蔽扫了一眼她的面容,淡淡道:“那换你来找。”

“好……”咸毓困难地说道:“可是我头好晕……”

楚蔽在一旁扶着桌沿说道:“我也有些晕了。”

咸毓猛然晃了晃自己的脑袋,认真说道:“那殿下你也坐回来吧?”

楚蔽依言行事,而后问道:“那接下来该如何是好?”

咸毓低头看了一眼他面前那端还没擦过的桌面,脑袋也胀得跟塞满灰尘似的:“算了……世上无难事,只要肯放弃……”

可能她那薄弱的意志力早就被迷药给消解得一干二净了吧,她现在一点都不想挣扎了。

“你不怕你昏过去后再也醒不过来吗?”楚蔽寒声问道。

咸毓听见了。但她实在不能思考了。

她侧着脑袋枕在自己的胳膊上,趴着看一旁坐得端正的酷盖,软软地问道:“殿下?你脑袋不胀吗?我好胀啊……”

楚蔽却仍旧提醒她:“你莫睡下去。”

“不会!”咸毓用力的说道,“因为我发现我睡不着……”

要睡她早就秒睡了。但是闻了这个迷药之后,她竟然不仅脑袋发晕,而且睡也睡不了。

咸毓都忍不住想吐槽了:“这是什么迷药啊……我也是醉了……古古怪怪……”让人没有脑袋似的。

“这不是酒。”楚蔽再次纠正道。

“哎呀我不是这个意思……”咸毓闭上了眼睛,“殿下你听听就好了……”

楚蔽见她闭上了眼睛,在他面前毫无防备的模样。

“你如何了?”他轻声问道。

咸毓哼了一小声:“就是晕啊……不过熬下去应该等会就好了吧?”

楚蔽问道:“那稍后若是药性加重了呢?”

咸毓“唔”了一声,像是没听进去,只顾着说道:“我现在感觉还行……”

“是么?”楚蔽幽幽地说道,“我还以为你已不知今夕何夕了。”

“才不是呢……”咸毓软软地回道。

虽然她自己以为自己用的是豪迈的回应口气。

楚蔽垂眸,看着布满灰尘的桌面:“那我问你,你是宫里的娘娘还是美人?”

咸毓咯咯笑了一声。

这有什么好难倒她的?

经美人就那几页特写镜头的台词,身下都是群戏背景板。她早就把那几页台词背得滚瓜烂熟了。其它的事她忘得快,自己的角色台词她还是能记得住的吧。

“你笑什么?”楚蔽看着她闭眼的笑颜,重复问道,“你是经美人还是经娘娘?”

咸毓恹恹地睁开眼睛,看着他回道:“我是经美人呀……你笨呐……”

“哦?你不会是经娘娘吗?”楚蔽对上她的双眸。

咸毓眨了眨眼。

什么经娘娘?影视城附近还有别的同题材剧组吗?

她怎么可能是经娘娘?不!啥美人啥娘娘她都不要演了!不然也不会倒霉。

趴着的她忽然支起了自己的脑袋,然后用力地晃了起来。

她如此不情愿。

楚蔽一时无言。

没人说话的房间安静了下来。

咸毓闻着空气中越来越浓郁的迷药味道,越来越觉得这个房间的诡异。

她撑着手又站了起来,稳了稳自己的身子后,对一旁的酷盖说道:“殿下……换我来找吧……”

“你不是说不找了吗?”楚蔽也闻了不少的迷药了,再能抗的身子也有些被药性掌控住了心神。

“我找蚊香呐……”咸毓脱口而出。

“蚊香?”

这是让人吐露真言的迷药,她此刻所言皆是非虚。

而他也说出了真话:“这不是蚊香。”

“我知道,我就是一个比喻啊……”咸毓重复地解释道。

她晃晃悠悠地往四下走去。

楚蔽看着直皱眉,生怕她在何处撞着磕着了。

咸毓晕头转向地找了一通之后未果,泄气地倚在了墙边。

此时她才发现就是连这个房间的墙壁也都是石壁,只不过是简单的修葺过。

她倚在冰凉的石头上,倒是让她发胀的脑袋稍微缓解了一下。

楚蔽走了过去,说道:“你莫要粘着墙,当心磕着了。”

“我就不!”咸毓跟从自己的感觉,“我这样舒服……”

她撅起了嘴巴,跟撒娇似的。

楚蔽也不知该如何劝她了,只能说道,“我担忧于你……”

咸毓没反应过来:“你担心我干嘛?”

接着她又一想,说道:“我劝你还是不要担心我,因为……”

她话还没说完——一瞥眼就看见酷盖突然从哪里掏出一把刀了?!

楚蔽在脱口而出的那一刻,就意识到自己的心神也已经被药性左右了。

他起先不过是想听她说些什么,所以也奉陪她一起闻了迷药。

事已至此,她除了胡言乱语几句他略微听不懂的话,到头来他也白白闻了迷药。

咸毓再胀的脑袋也不得不打起精神来了,她伸出了手,想要快步走过去:“殿下你别想不开啊!”

酷盖竟然一边避开她,一边从刀鞘中抽出了匕首。

咸毓看见那把匕首上有一块大宝石……不过这不是她现在该注意的事,她急着朝酷盖扑了过去:“殿、殿下!”

楚蔽伸手捞住了连走路都不稳的她,沉声道:“你过来作甚?”

她口齿都不清了,还能做得了何事,当心摔着了。

“我过来阻拦你呀!”咸毓扶住了他的胳膊。

“你不是偏喜贴着那墙么?”楚蔽问道。

“你都这样了我怎么还贴得下去!”咸毓急道。

她是真的急了,酷盖当着她的面,突然掏出了匕首,他是怎么想不开了?

楚蔽一只手拉着她就近坐到了床榻边上,待她坐稳之后,他又松了她的手,果然径自握着匕首朝自己的手掌上割了一道。

“啊!”咸毓惊呼道,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的她去阻拦已经迟了,“殿下!”

“莫慌。”楚蔽眉都不皱一下。

他只不过是想让自己清醒一些罢了。

咸毓哪懂他在想什么。毕竟她觉得贴着冰冷的墙壁就可以稍微清醒一些了。而楚蔽却狠到将自己划伤。

咸毓脑袋又胀心又急:“你干嘛呀?你疼不疼?”

“一点都不疼,”楚蔽嘴角扯出了一道淡笑,玩笑道,“你可想也来一刀?”

咸毓的脑袋早就发蒙了。

她本来吓得盯着他冒血的手掌,接着却又听他说不疼。

她抬起头看酷盖的脸色。酷盖的脸色一副“感觉良好”的样子。而他有长得帅,此时正似笑非笑地专注地看着她。

一个长得帅的帅哥在向她卖安利。

——咸毓点点头。

耳畔忽然传来了轻笑声。

不止一声。而是颇为长的几声轻笑。

咸毓抬眸,看见酷盖半倚着床柱。

这简陋的床榻根本比不上她们后宫的床榻,咸毓记得自己的床榻的四周至少还是上好的帷幔垂挂于顶,而这张破床只有几根寒碜的床柱子。

楚蔽冷笑完,就蓦地伸手去抓她的手。

咸毓被他流着血的手吓了一跳,条件反射地往后躲:“啊……”

“不许骗我。”楚蔽虽不急着捉她,却背靠在床柱上异常散漫地说道。

咸毓觉得他这样子好奇怪,她皱着眉说道:“殿下你受伤了……你快扯一块衣角给自己捂捂!”

电视剧里都是这么演的。

“不碍事。”楚蔽不屑地回道,接着他倏地又像是狼一样地盯着她,“你方才说要同我一起的。”

“啊我有吗?”咸毓脑袋蒙了。

她知道她不是晕血,但她本来就脑子很晕了,现在又被他这么可怕的操作也吓得更晕了。

他说什么来着?咸毓迷离着眼,满眼都是他冒着血的手掌。

楚蔽盯着她的脸。

她的脸上并未有惶恐之色。

但她方才躲他的手。

她分明点头同意了的!

这迷药是如何的药性,他自然知晓。她还道此刻还是稀松平常之事呢?

连他都已经顾虑起来若是药性再加深下去,他也会失去神志,朝她吐露了真言。

“殿下?”咸毓凑到了酷盖的面前,仔细查看他的神色,“你别吓我啊?难道这迷药有毒吗?这也不像是嗑药了啊……”他为什么要自残?

楚蔽陡然伸出握着匕首的手,一己之力就把住了她一肩的臂膀。

“啊!”咸毓被他吓到了。

她就像是被他老鹰捉小鸡似的当场抓获。

她要往另一边跑,他另一只带着血气的手就正要席卷过来,吓得咸毓直接不敢动了。

“还躲?”

或许是最清醒之人最疯狂。他分明凭借手中的痛意,打消了迷药对自己心神的控制,但此刻他却觉得自己又变得有些亢奋了起来。

楚蔽夺过了她的一只手掌,他满是血色的大手握住了她柔弱无骨的小手。她的手背就贴在了他手心的伤口纸上,他心中有了一丝快慰。

“不许再躲了……”他轻呵了一口气,“经美人,你答应我了的……”

咸毓咬了咬唇,被他这架势彻底整懵了,她欲哭无泪道:“我答应你什么了?”

匕首闪出了一瞬的亮光,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咸毓恍惚着自己的眼神,吞咽着自己的口水:“殿下?你来真的吗?”

吓得她都有些清醒了。

楚蔽微微歪头,寒着一张脸,忽然凑近了过来,手上的大手紧紧地握着她不容她挣脱:“我何事有假过?”

他的气息萦绕在了周身,伴着房间中经久不衰迷药味,咸毓觉得这种气氛怪急了。

她努力清醒着自己发胀的脑袋,奇怪道:“殿下?你的症状怎么跟我不太一样啊?”

她只是脑袋发晕,他怎么变得有自残倾向了?

这迷药难道还分男女体质的吗?

“我此刻甚好。”楚蔽轻轻地说道。

接着他像是再诡异地劝说似的,同她道:“你跟着同我一般来一刀便可了……”

咸毓只觉得他有些莫名其妙,但她也不躲了,她现在就想问个明白:“殿下你怎么了?你是不是晕了头了?”

他握着她的手掌好冰凉,咸毓都快要以为他流出来的血也不是太热的温度了。

而他此时呼出来的气息倒是带着一丝热气。

“我没晕,”楚蔽的眼中带着跃跃欲试,“本殿下——清醒着呢……”

“是吗?我不信……”咸毓嘴里念叨着经典台词给自己加上心理防护。

他都开始自称本殿下了,肯定是被迷药毒坏了脑袋!

他从来没有同她自称过本殿下,就像她也不会同他自称本美人。

“莫慌……”楚蔽再次安抚道。

可他的语调着实有些诡异了起来,他用拇指拨开她轻握的小拳头,轻轻地说道:“……陪我一起,好么?”

咸毓满脸疑惑:“……殿下……你这是要同我歃血为盟吗?”

作者有话说:

咸毓:我可以拒绝这种联盟仪式感吗?QAQ

楚蔽:???你的脑回路在想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