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成为奴隶

第72章 梅花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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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轻烟一大早就起来了, 梳洗好就去了世安苑和薛氏一起吃早饭,没想到她到的时候林安莲已经到了, 林安莲今日打扮的也是像一朵花儿一样, 一朵开在枝头的洁白栀子花。

她就说嘛,林安莲穿浅色衣裳肯定好看,把她的气质发挥的淋漓尽致, 柔弱堪怜。

三人吃过早饭, 坐上了一辆马车,出发去长公主的梅园。

从进了林府,这还是她第一次出来,手忍不住想去掀开帘子看看路上的光景,但看看薛氏和坐得规规矩矩的林安莲,她就按捺住了。

马车大约行驶了两刻钟就停了下来,梅园到了,林轻烟先起身掀开帘子, 下了马车后转身去扶薛氏下车。

梅园门口已经停了几架马车, 陆陆续续都有人下来,待各位夫人小姐下了马车后,车夫再把马车牵走,免得把门口堵住。

薛氏应是认识很多贵夫人的, 还没进门,就开始了各种寒暄,与在门口碰面的各路夫人打招呼。

林轻烟安静地站在薛氏身后,提到她的时候, 她就冲各位夫人微笑。这种场合, 她还是挺像个大家闺秀的。

进门后, 只有丫鬟在前面带路, 引着她们进入女眷们的暖阁中,现在天寒,不适合在户外久坐,所以就把她们安排在了烧了地龙的室内。

梅园是真的漂亮,一路上穿过幽静的小道,不仅是有大片大片的梅树林,夺目地盛放在寒冬中,还有各种其他植物,比得上一个公园了。

林轻烟深深吸一口裹着冷冽冬雪的梅花香,冷空气进入肺腑,脑袋都清明了几分。

到了暖阁,已经有许多人在坐着喝茶聊天了,薛氏进去,又是一番你来我往,场面一阵热闹,林轻烟扫了一圈,一个人都不认识,但个个都打扮的光鲜亮丽。

那些夫人们就不说了,里面坐着的姑娘们,是真会打扮呀,穿各种颜色的衣衫都有???*,蓝的绿的黄的,水灵灵的,俏生生的,真是养眼。

林轻烟不认识她们,可里面好像有认识林轻烟的,有两位姑娘在她看过去时都向她点头微笑,林轻烟在脑海搜索一番,应该是原身说得上话的几位姑娘里的其中两个。

她赶忙把笑容扩大几分,更显热情一些。

林安莲早就去找她的小姐妹了,已经坐在一位穿粉色衣裙的女子身边说起了话来。

林轻烟倒是不想去找那两位,跟在薛氏身后找了个位置坐下,奈何没过一会儿,那两位姑娘就过来了。

穿绿色衣裙,手腕上戴金镶玉手镯的圆脸姑娘叫孟秋,穿浅黄色衣裙,头上簪玉叶金蝉簪的长脸姑娘叫蒋听雨。

二人过来林轻烟身边坐下,也不见生疏,首先关心林轻烟的病情好转,林轻烟也笑呵呵的,她们问什么就答什么。

孟秋脸颊肉嘟嘟的,身材也比一般姑娘圆润一些,看着挺可爱的,说话也俏皮清脆,林轻烟渐渐放松下来。

“阿烟你知道吗?范姝玉订亲了,与陈国公世子陈公子,估计明年就得成婚。”孟秋跟林轻烟悄声说道。

林轻烟还在搜索范姝玉是谁,旁边蒋听雨就接话道:“阿烟怎会知道?她都多久没出门了。”

孟秋见林轻烟没说话,挤眉弄眼道:“我还以为陈公子会和咱们阿烟订亲呢,唉,可惜她不争气,生病给耽误了。”

“可不是吗?陈公子多玉树临风啊,让给阿烟我没话说,没想到被范姝玉抢了先。”

林轻烟睁大眼睛,这是什么话?

“诶诶诶,你们乱说什么,什么陈公子,我可不喜欢他。”她用绣帕打了孟秋一下,示意她闭嘴。

她也想起来了,范姝玉也是跟她们一个圈子的,每次见面就看她不顺眼,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今日没来,估计就是因为订亲了。

至于那陈公子,也就见过两面,说过几句话客气话而已,具体长什么样也都记不清了。

“你真不喜欢?那样的玉面公子,家世好,又有才能,还温柔,谁不喜欢呢?”蒋听雨捏着手帕红着脸道。

林轻烟看出来了,喜欢陈公子的是这位蒋姑娘吧,她揶揄地看着她:“我可不喜欢那种斯斯文文的,什么玉面公子,还温柔?你知道他就温柔了?你可收收心吧,人家都与范姝玉订亲了,以后就是范姝玉的夫君。”

孟秋在一边噗呲笑出了声,附和道:“是啊,听雨,陈公子是没机会了,可今日来的男子也不比他差,待会儿你可得好好看看,说不定就有你喜欢的呢?”

蒋听雨被两人笑话得有些脸热,伸手要去掐孟秋,林轻烟在中间拦,三人正笑闹间,门口又走进来一人,孟秋望过去惊讶叫道:“范姝玉?!她怎么来了?”

打闹的动作齐齐停下,都往门口望去,只见一个打扮的光彩照人,首饰金钗珠光闪闪的姑娘走了进来,眼神扫了一圈,看到她们就径直走了过来。

蒋听雨气鼓鼓地小声说道:“都订亲了,怎么还出来现眼?”

林轻烟也看着那姑娘走近,在她对面坐了下来,还直勾勾地上下打量她,眼神意味不明。

感受她的眼神,林轻烟不明所以,一头雾水,她也没招惹她呀?

刚准备开口问一句,孟秋出声道:“范姝玉,你不在家绣嫁衣,来这里干嘛,不怕陈公子不高兴啊?”

范姝玉没理她,看着林轻烟,收起了那副打量的神色,她也不傻,做得太明显,不是明摆着她知道内情吗,笑着问道:“阿烟这是恢复好了?都敢出来见人了。”

今日打听到林轻烟要出来参加宴会,她可是小小的惊讶了一番,一般女子遇到那种事,恐怕再也没脸出来见人了,恨不得一辈子躲起来才好。

所以她迫不及待想出来看看她,看她是怎样郁郁寡欢,强颜欢笑的,结果一到这里,就看到她笑靥如花,眉眼不见一丝阴霾,不仅如此,脸蛋似乎还更明艳了几分,气色更红润了。

林轻烟简直莫名其妙,果然与记忆里的一样,这人就是看她不顺眼,说话阴阳怪气的,她怎么就不能出来见人了?

既然是不喜欢她的人,她也没必要去交谈,这姑娘虽长得不错,但性格实在是与她合不来,谁喜欢说话带刺的人?

于是直接就忽视了对面的姑娘,起身去一边的案几上拿了三个红彤彤的果子,过来分给了孟秋和蒋听雨一人一个,这里面虽然暖和,但也干燥,吃点水果润润喉正好。

范姝玉见三人其乐融融地吃水果,把她当空气一般,面色难看,心里气得直咬牙。

总是如此!虽看似几人一起玩,在一个圈子里,但这些人总是在不经意间就把她排除在外,就像她多不受待见似的,明明大家的身份都是差不多的。

她自认为除了林轻烟,其余两个人还没有她容貌出色呢,凭什么就要排挤她?

她好不容易让林轻烟跌了个大跟头,跌到了泥地里,本以为她会受人唾弃,素日里这些与她交好的闺秀会像躲瘟疫似地躲着她,结果呢,这些人什么都不知情,还这般与她说说笑笑。

范姝玉指甲掐进肉里,哥哥虽再三嘱咐她不能说出去,可她心里烧着一团火,刺激着她恨不得立马告诉这里的所有夫人千金们。

若是她们和另一边的公子哥们都知道了林轻烟的真面目,谁还会靠近她?谁还会看得起她?

范姝玉原本带着看戏的心情来的这里,却气得自己心梗,凭什么林轻烟都经历过那么不堪的遭遇了,却还笑得出来?不应该在家要死要活的吗?

林轻烟不喜欢那双不善的眼睛盯着她,借口出去上恭房。

出了暖阁,空气都新鲜了不少,耳边的交谈声远去,清静了许多,她也不知上厕所的地方在哪,随便拦了一位端着盘子的小丫鬟,请她带路。

左拐右拐,又是小径又是岔道,到了地方,丫鬟就告退了,林轻烟自己进去上了一个厕所,不得不说,富贵人家的洗手间都这么有雅调,干干净净不说,还熏了香,插了花,摆了屏风。

出来净了手才发现一个问题,带路的丫鬟走了,她上哪知道回去的路怎么走?

左右张望一番,只认得刚才是从哪边过来的,但这里到处都是梅树林,遇到一个三岔路口她就晕了。

林轻烟也不着急,反正只要再遇到一个丫鬟,叫人带路不就行了。

她干脆踏进一片开得旺盛的梅树林,挑挑选选,踮脚摘了枝头最红的几株,梅花上面覆盖着一层白雪,没有剪刀,枝丫不太好折断。

她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折断六枝,手指都被勒红了,不时还有冰雪掉下来,簌簌落在她的头上和肩上。

林轻烟鼻尖都出汗了,梳得整齐的头发也被横出来的枝丫勾出几缕发丝,她抬手擦擦汗,指尖冰凉,不用看镜子也知道,现在这副样子指不定有多狼狈。

林轻烟心里有些汗颜,摘梅花这么风雅的事,竟然被她做得这样吃力又滑稽。她记得上次叫暖玉摘院子里的那株梅花,人家的动作好看又轻松。

不管怎样,看着手上这一大捧梅花,朵朵都开得红艳艳,散发着阵阵幽香,被雪水润过的花瓣香气愈发浓郁,心情还是很好的。

想到晚上宋凉夜就能看到她摘的寒梅,心情就更加飞扬起来。

原本想把梅花直接塞进空间,向四周望了望,虽没看见人,但毕竟在别人的地盘上,她不敢大意,只好忍住了这个念头,捧着梅花出了梅林。

还没走几步,就隐约看到前面林安莲的背影,身后还跟了一个年轻男子,两人一前一后地进了另一片梅林。

林轻烟心脏微微跳快了几下,确定自己没有看错,林安莲今日就是穿的那一身衣服。

和一个男子单独进隐秘的梅林?

她觉得自己心里的八卦之火熊熊的燃烧了起来,八卦因子蠢蠢欲动,驱使她脚步比脑子快的闪身到了一棵大树后面。她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树,树干粗壮,树枝高大,树叶繁盛茂密。

她现在也没心思去管这是什么品种的树,总之能掩藏她的身形就是好树。

这里的位置很是不错,小心地探出头就能看到里面的那片梅花林,不过林安莲可能太谨慎了,进到了林子深处,借着梅树的掩映,只能隐约看得见有两个人影站在一处,根本看不清楚脸长什么样子。

这还是她提前看见有人进去,知道那里有两个人,否者根本注意不到那里的人影。更可况她刚看了看四周,这里的确有些偏僻,都这么久了,也不见一个丫鬟的身影。

林轻烟眨了眨眼,尽量撑大眼睛辨认,还是没能看清男子的容貌,她也不气馁,这两人说完话总是要出来的吧。

刚才看见男子的背影好像还不错,身量高,穿着很???*富贵。

等了好一会,只见两人的身影越靠越近,都快要抱到一起去了,林轻烟心里更痒了,抓心挠肝的,恨不得进去到两人身边去听听他们说了什么,这种明知道他们在做什么,却听不到说什么的情况,真是闹心。

林轻烟伸长了脖子,趴在树干上努力往外探,却无济于事,她往左右瞧瞧,都没有一个距离更近且适合躲藏的地方了,她更不敢进梅树林,被发现了多尴尬。

脖子酸的刚想收回脑袋,头顶上方就传来一点动静,她惊悚地还没来得及仰头看是不是蛇,边上就跳下来一个人,从树上跳下来的,一个男人。

她受了惊吓的脑子第一反应是,还好不是蛇!

第二反应是连忙用另一只没拿梅花的手捂住嘴巴,阻止自己即将惊呼出声的尖叫。

然后才按下狂跳的心脏,缓缓转回脑袋,看向了站在她身边的人。

男人长身玉立,长相俊美,唇红齿白,冲她笑得开怀,眉眼笑地像天边的一抹骄阳。

卫濯的确笑得很开心,甚至从胸腔中发出低低的笑声,今日外祖母叫他来,他不情不愿,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了一个有趣的人。

他待在树上有一阵了,这姑娘一身红衣很是扎眼,眼睁睁看着她在小径中迷茫地四处张望,又不慌不忙地钻进梅花林跳起脚来摘梅花,又眼睁睁看着她缩头缩脑地躲在树下偷窥别人幽会。

乐得他再也忍不住,在树上待不下去了,径直跳了下来。

此时她捂着嘴,只露出一双满眼惊慌泛着水汽地眸子瞪着他,像一只雪地里受惊的兔子,生动又可爱。

林轻烟看着这人笑得停不下来,笑声有越来越大的趋势,她虽然不知这家伙从哪突然就冒了出来,还着实吓了她一跳,也不知他在笑什么,但若是声音大的惊动到了里面的人,那就露馅了。

她渐渐平缓下来被吓到的心跳后,放下手,竖起一根食指,在唇边做了一个‘嘘’的动作。

然后不理他,又趴回去看向里面,一会没注意到,这两人竟抱在了一起!这么大胆的吗?真看不出来,这朵洁白的栀子花林安莲竟然这么令人刮目相看。

她在这边看戏,殊不知道身边的男人在看她。

此时一阵微风吹来,吹落了林轻烟被梅花枝勾下来的发丝,一缕乌黑的发丝贴在了那张白嫩莹润却又因长时间吹拂冷空气而沁出一层淡淡樱粉的小脸上。

此时她怀里捧着一束娇艳的梅花,穿着红衣的姑娘与怀里的梅花交相辉映,使得脸庞越发娇艳欲滴,她专注地看着某处,长睫一眨不眨,周围萦绕着梅花的幽幽冷香。

卫濯觉得自己再也笑不出来了。

心脏不受控制地紧缩,漏跳一拍,而后,像疯了似的要跳出胸腔。

他按了按不舒适的心脏部位,微微移开视线,正要受不住地挪开一点,刚动了一步,旁边伸过来一只小手抓住他的衣袖,往里扯了扯,并小声示意他别出去。

林轻烟见林子里的两人终于说完了话,眼看就要出来了,先走出来的是林安莲,快要走到他们这边时,她又把站着的男人往树干里边拉了拉,用气音道:“你过来点,别被看见了。”

然后就微微猫着腰等着林子里的男子出来,她是真想看看与林安莲约会的人到底是谁。

待林安莲走了,又等了一会儿,男子才缓步走出来,出了梅林,林轻烟就看清楚了男子的长相,五官清秀,皮肤白,单眼皮,一副书生模样。

林轻烟惊奇,在脑海里想象林安莲站在他身边的样子,一个娇柔,一个斯文,倒也般配。

没想到林安莲喜欢这种类型的,还以为她会喜欢身材比较魁梧的。

等人都走过去了,她还在心里啧啧感叹,之前她还在想林安莲这般不急着找个好婚事,也不去嫡母那里走动献殷勤,原来是早就有了成算,已经找到了如意郎君。

看来过不了多久,就有人来府上为林安莲提亲了吧。

正想地出神,一道男音闲闲入耳:“喂,人都走了。”

林轻烟回过身看过去,就见男人抱着手臂倚着树干,身姿懒散,站没站相地看着她。

她一下就想起,这人刚才吓了她一跳的事,还差点暴露了她,但此时她也不想计较了,开口问道:“你看见刚才那男子了吗?”

“怎么?”

“你认识他吗?知道他是哪家公子吗?”

“知道又如何?”

“知道就告诉我呗,还能如何?”林轻烟摊手,心里暗暗翻个白眼,就打听这么一点小事,还要收好处不成?

“若是不告诉呢?”卫濯笑起来,一副无赖样。

“你别忘了,刚才你吓到我了,我还没找你赔银子压惊。”

“你先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是哪家姑娘?”

林轻烟服了这人的傲娇,眼看问不出什么,不再理会他,径直绕过他走了,反正等人来提亲的时候,自然就知道是谁了。

身后男人叫住她,她回头,就见他扔来一个东西,她条件反射接住,低头一瞧,见是个藏蓝色缎面荷包,上面绣着精美的云纹,荷包鼓鼓的,应该有不少银子。

林轻烟疑惑地看向他,他似乎很爱笑,这会儿笑地如春光灿烂般扬扬下巴冲她说了一句:“赔你的银子。”

林轻烟可不想随便要一个人的银子,她又随手把荷包抛回去:“比起银子,我更想要知道那人的名字。”

卫濯轻巧接住荷包,“那就用你的名字换,如何?”

“不如何,你不说就不说呗。”

林轻烟懒得再说,转身就走,在外面看戏不说,冻了半天,腿都站麻了。

抱着梅花枝往刚刚林安莲消失的方向走,应该没错。

果然,走出一条小道,就看见了有丫鬟来往行走,她又请了一位丫鬟带路,顺利地到了暖阁处。

先把梅花放在外面厅堂的案几上,掀开帘子进屋,就看见屋里一大半的妙龄闺秀都不见了,坐着聊天的都是些夫人们,感觉屋子都空了下来。

薛氏还在原位置上喝茶,两人视线相碰,她冲她咧嘴笑了笑,眸光流转,果然看到了已经回来的林安莲,光看外表,看不出什么异样,仿佛刚才没有和心上人约会拥抱过,她收回视线又坐回了自己原来的位置。

孟秋和蒋听雨也不在了,就剩范姝玉坐的稳稳当当,她也不奇怪,这人都订亲了,自然是不好再出去结交男子的。

范姝玉见她坐下,来了精神,看先她问:“去恭房用得着这么久吗?”

“嗯,肚子不舒服。”

范姝玉一脸不信,撇撇嘴道:“莫不是去与哪个男子幽会了?”

“你很好奇吗?”林轻烟现在手冰的难受,闲闲地回了一句。

范姝玉一噎,她的确好奇,好奇谁那么倒霉看上她这种失了清白的女人,娶回家也是祸害。

但她更关心的是为何这女人一点也看不出受了折磨和苦难的样子?难不成她根本没有遭受过那些?

不可能!都去了那种地方了,不可能逃得掉魔爪,一定是她装出来的,装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其实心里已经难受地要死了吧。

若说她哪里有变化,那就是性子好像变了一点,变得话多爱笑了,还能刺她两句了。

范姝玉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这发展的方向好像不对啊。

看着她明眸善睐,顾盼神飞,一双眼睛清澈明亮的样子,更加不理解了。

她亲眼看见她被带上马车的啊?也实实在在失踪了这许久。而且她亲口吩咐过要送她去那种腌臜地方,不可能出岔子。

范姝玉转了个话题,装作不解地问道:“你之前到底患了何疾病,如此凶险吗?还要去青山庙休养。”

“这种私密的事不好与你说吧,我也不想再提,反正已经痊愈了,不然今日我也不可能出来。”林轻烟端起温热的茶杯,喝了一口热茶,身上那股子寒意才渐渐驱散。

范姝玉在心里嗤笑一声,这人还挺会装。

“莫不是得了什么见不得人的病吧,这才不好与人细说。”

“倒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病,只是单单不想与你说,”末了,还满眼困惑地看着她加了一句:“我们很熟吗?”

范姝玉看她好似一副真诚发问的模样心里发堵,罢了,反正她再怎样嘴硬,也改变不了她是残花败柳的事实。况且她已经把最有竞争力的她踢走,成功与陈世子订了亲,这辈子她都与陈国公世子无缘了。

站起身,理理鬓发,与主人家告了一声罪,提前离席了。

林轻烟见她走了,没人来与她搭讪了,心里更放松,刚才已经听丫鬟说大长公主来过了,坐了一会与夫人们聊聊天又走了,年纪大了,这种场合也待不了多久。

她还挺好奇大长公主长啥样的,听说已经年过五十了,这么热衷于撮合小年轻的人,内心一定是喜欢八卦???*的。

——

待宴席结束,已经是下午了,回到林府,三人也有些乏了,薛氏没多细问她们什么,说了几句话就放她们各自回了自己的院子。

林轻烟也是挺累的,回了烟柳院叫暖玉找了个花瓶把她带回来的梅花插瓶,她自己洗漱一番,拆了发髻和耳饰,换了身居家的衣衫就痛快躺倒**休息去了。

扑到舒适柔软的被窝,摸着光滑细腻的绸缎锦被,忍不住喟叹一声,才觉得,回家是真舒服啊。

就像以前出去旅游,在外面玩倒是玩得挺开心的,但每次结束回到家,卸下一身的疲惫和风尘,隔绝了一路上的喧嚣与吵闹,才像是活过来一般,有种灵魂归位的安宁感。

日薄西山,日月交替。

在残月如钩时,宋凉夜进屋,一眼就看到了花瓶里一捧红的晃眼的梅花,摆放在最显眼的位置,他想起她昨晚说过的话,要带梅花回来给他看。

空气中一阵幽香,他的心情也好了起来,漠然冷肃的面部线条都柔和几分。

林轻烟见他来了,立马丢开手上的书,跳下床扑进他怀里,双手挂在他脖子上,脑袋在他脖颈间蹭啊蹭,闻着他身上的气息,令人安心又舒畅。

“宋凉夜,今日在外面玩,我都想你了。”

“梅园果真很漂亮,好多大片大片的梅花林,富贵人家真奢侈呀,用那么大的宅子,只为种梅树来观赏。”

“但冰雪覆盖在红梅上的雪景真的很好看,尤其是看一整片的时候,凌霜傲雪,视野特别好。”若不是手机不能用,她是真的想拍下来给他看看。

宋凉夜托着她的细腰,耐心地听她趴在他肩头诉说她的心情与见闻,嗓音细细柔柔,娇媚婉转,好似在通过这种方式向他撒娇。

他心里涌起一片温热,他喜欢她亲昵的肢体触碰,也喜欢她在夜色里,在烛光下,融融地与他说话,潺潺的温泉在五脏六腑徜徉,眼帘放松地半阖着,手指轻轻在她腰间摩挲。

私密的空间,亲密的举止,烛火跳跃,花香怡人。

一室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