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嘴唇
袁生正坐在床榻上, 兩隻黢黑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尹清,神情間很是怪異。
元笙笙順著著這小鬼頭的視線, ?才注意到麵前的尹清正睜著他的那雙茫然無措的眼睛,
他的長睫毛落下,像是夏日裏清晨中顫顫巍巍帶著露珠的荷葉,
那晶瑩剔透的露珠, 能從荷葉上一直滾到人心裏。
他淺灰色的眼珠子裏的情—欲還尚未褪去, 一雙薄唇被她咬的泛著紅腫。
當真是秀色可餐。
……
“咳咳——”元笙笙心虛地輕咳嗽了兩聲,隨即她放下了剛才攬著尹清細腰的手,俯下身子坐到床榻上,抬手摸了摸袁生的額頭,
熱度還沒退。
“還難受嗎?”元笙笙輕聲問。
袁生搖搖頭。
他盯著眼前的這個女人,她身著一身芸黃色的錦衣,皓白的手腕上從寬大的袖子伸出來,搭在他的額頭, 青白玉的壓襟一瞧就是價值不菲。
眼前的這人, 像極了說書婆子口中的那些個官家小姐。
她方才同親爹親熱的緊,眼裏的關愛同緊張是騙不了人的,
而且,他知道——
眼前這個身著華服的女人就是送給尹清親爹那個向陽花鐲子的那個,
他也明白,倘若自己想要留下來,就不能招她的討厭?。
他要討好她。
袁生忍住身上的疼痛,咧嘴笑著。
元笙笙看這這小鬼頭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心裏一酸,
她抬手摸了摸他的頭。
方才因為發熱, 尹清又將他裹的太厚實, 弄得這些個衣衫都濕透了。
換衣服的時候,她不小心看到了他肩膀同後背的那些圓形,半圓形,月牙形的傷疤,
如果猜的沒錯,那些都應當是燃的滾燙的煙袋印出來的。
還有被他的那條被生生打斷的腿,大夫說已經太久了,都長好了,若是打斷再接隻會更跛。
他不過是個孩子,並不知道他討好看她的眼中顯得是多麽的拙劣,但也正是這樣,才更讓笙笙覺得更不是個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