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皎猶如天上月
水頭村,一處簡陋的屋舍中,
漆黑的屋子裏,一個女人手拿著一根木棍,扶著桌角,在打一個男人。
男人骨瘦嶙峋,弓著脊骨,趴在床榻之上一動都不動。
任由女人對她棍棒相加。
“你,說啊,你,你你啞巴?”女人聲音軟綿綿的,帶著些氣音。
“妻主,不要,不要,奴知曉錯了。”
“你,你,你,這個不要臉的賤人,我,我,在集市上買,買了你就是,是,我到了八輩子的,血,血黴。”
皎潔的月光透過窗子,映照出來的是女人慘白著的臉。
月光將她的影子拉的長長的,映射在了牆上。
她雙眼充血,咬牙切齒。
猶如在地獄裏爬上來的惡鬼一般駭人。
“像你,你,你這樣的奴隸,生來隻配,配,配,睡在馬廄裏。廉價,惡,惡,惡心。我翟樺,將你,從籠,籠,籠,子中救出來,你,不知感激也就罷了,你今日還給我丟人!給我丟人。”
女人揮舞著棍子,一下下砸在男人的背上。
男人抽噎著,張開雙臂,緊緊地環繞住自己。
像是爹爹抱孩子那般,
他的嘴唇上下相碰,像是在喃喃自語著什麽。
夜,漫長難捱。
***
三日之後的傍晚,元笙笙坐在桌子前,長舒一口氣。
為沈家哥哥做的那枚簪子終於完工了。
她滿意地看了一眼做好的簪子,
之後將它放進一個木匣子裏。
匣子裏墊著襯布和棉花。
早前,元笙笙就在在匣子底部開了個小洞,她用銅絲與繡線做了個活扣,用以固定簪子。
纏花美則美矣,與金銀比起來,雖便宜,但卻嬌氣。
要想讓纏花簪子的壽命長些,就要細心嗬護,而且在這儲存方法落後的古代,可著實不易。
她隨後又取了一方油紙,疊放在這簪子之上,用它來隔絕氧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