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沒有搞清楚夫人是為何忽然頹廢的情況下, 沈玉案沒有冒然去勸解她。
暮色沉沉時,沈玉案去了一趟侍郎府。
彼時侍郎府都快歇下,得到消息皆是一驚, 立刻喚人進來伺候梳洗, 蘇侍郎和蘇夫人對視一眼,聽見下人來報, 沈玉案是一個人前來時,眼中都閃過驚疑不定。
自家小女嫁進安伯侯府後,女婿從未獨自登門過,蘇夫人驚懼:
“難道是棠棠出事了?”
蘇侍郎也皺眉, 安撫她:“不要胡思亂想。”
見到沈玉案後, 才得知他這次來, 居然是要見蘇夫人的,蘇侍郎和蘇夫人對視一眼,不解他的用意,但蘇侍郎還是給二人騰出了空間。
室內安靜, 沈玉案還未曾想好要如何詢問,蘇夫人就率先開口:
“棠棠怎麽沒和女婿一道回來?”
她話中藏有試探, 眉眼間閃過的擔憂真切, 沈玉案收回視線,有些話可以問絡春絡秋, 但不能突兀地問蘇夫人。
知子莫若母,如果說誰最了解大婚前的夫人, 必然是蘇夫人。
沈玉案輕垂眼瞼, 沉麵平穩道:“夫人這幾日忽然無精打采, 常常不曾用膳。”
蘇夫人陡然站起身, 心急如焚:
“她這孩子被我寵得嬌氣, 慣來舍不得委屈自己半分,就是再氣再惱,也不會虧待自己!”
說罷,她不由得看向沈玉案,驚疑:“府中可是發生了何事?”
沈玉案袖子中的手不著痕跡地一動,他今日來侍郎府的目的已經達到,蘇夫人口中的女子分明就是他如今夫人的模樣。
那為何成親後的那段時間,夫人和現在截然不同?
沈玉案甚至有點記不清那時夫人的模樣,隻隱約記得她低調寡言。
他的記憶力一貫很好,陳年舊事都記得清楚,按理說,不該對他的夫人印象如此單薄,可偏偏他就是記不清了。
就好比那次南巡,他從不會突發好心,卻以身犯險地救了雲安然,甚至後來將她帶回了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