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門被推開, 被裴夫人派來的孟嬤嬤進來,她首先不著痕跡地打量了雲安然一番。
她伺候裴夫人數十年,見多識廣, 一眼就瞧出室內情景似乎有點不對勁。
孟嬤嬤眼中閃過驚訝,一時摸不清現下是什麽情況。
雲安然見事有轉機,眼睛不由得一亮。
但裴時慍沒給她機會,眸色頗涼,語氣不耐煩道:
“沒聽見我的話嗎?”
紅柚等人拖著雲安然就要離開,孟嬤嬤見狀, 欲要攔, 就聽見公子的話:“你回去告訴娘, 晚上我自會跟她解釋。”
自家公子向來不著調,孟嬤嬤摸不準這是不是公子故意做戲給她看, 一時有些猶豫:
“可是——”
裴時慍抬頭看了她一眼。
孟嬤嬤當即噤聲,她是看著裴時慍長大的,但她也知道, 自己就是裴府上的奴才, 奴才最要緊的不是聰明, 而是忠心聽話。
雲安然見希望破碎,心中對裴時慍生出怨恨:
“枉我和你相識一番!”
裴時慍無語,不浪費眼神, 吩咐木佑:“直接送去官府。”
雲安然見他是要動真格的, 終於怕了, 對於她來說, 官府就等於礦場, 她現如今哪裏受得了那個罪?
她慌不擇言地出聲:
“我是皇子良娣, 裴時慍你不能這麽對我!”
孟嬤嬤一驚。
裴時慍扯唇笑了:“我可不知什麽皇子良娣, 隻知道別院來了個騙吃騙喝的騙子,你有什麽身份,就和官府說去。”
木佑聽罷,知曉了公子是何意,當即捂住雲安然的嘴,將人拖拽著離開。
雲安然腿一軟,跌倒在地,但無人生憐,瞧上去狼狽不堪。
孟嬤嬤低聲:“公子今日最好回府一趟。”
這事涉及到皇子良娣,不論如何,公子都該回府解釋一番。
平白遭受無妄之災,裴時慍煩躁得厲害,扶額應了聲:
“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