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與他相識?”
她與他何止相識,每一次世界循環她都死在他手上。
謝棠望著台上的溫純,心中是某個女人的憤怒和疼痛。
她壓著自己的胸膛靜靜感受著那憤怒,阿棠還在她的身體,她能夠感受到阿棠的存在。
那,阿棠就好好看看,這就是你當成救贖的男人,一劍殺了你的男人。
她完全能夠明白阿棠為什麽會愛上溫純,因為絕望。
魔道救出,心心念念的師門早已有個樣貌相似的人替代了她,百鬼夜行附體她,她的師父非但沒有護著她,還為了大局將她關在寒山之上,說著等為師為你重新調理好身體,你便可以去任何地方。
可又有誰真正在意過她被關在房間裏的日夜是怎樣度過的?她聽見玉琢師妹在外與師兄弟嬉笑,與沈蘭時撒嬌,與同門一起下山曆練。
鮮衣怒馬,意氣風發。
那曾經也是阿棠擁有過、向往著的生活,可如今變成了遙不可及的奢望。
隻有溫純偷偷放她出來,帶著她去溪邊、去縱馬,偷偷溜下山去,十六歲的少女怎麽可能不把他當成救贖,瘋狂的迷戀。
可阿棠迷戀的是溫純嗎?還是他帶給她的自由與快樂?
她越瘋狂迷戀溫純,溫純卻離得越遠,到最後在溫純眼裏她不過是一個想要殺了沈玉琢的瘋女人而已。
溫純將劍捅入她身體裏的那個畫麵清晰如昨,他失望的盯著血淋淋的她說:“你為什麽會變成這樣?曾經的阿棠不是這樣的。”
是啊,曾經的阿棠是謝家大小姐,是他高不可攀的月亮,他提鞋也不配。
阿棠為什麽變成瘋女人不夠清楚嗎?
沈蘭時還在等著她回話。
她卻看也不看沈蘭時,豎指“噓”了一聲:“開始了。”
從前不過問,現在更不需要他來過問。
沈蘭時愣了一下,心中有說不清的情緒被這噓聲吹了出來,他看著阿棠的側臉,那側臉上掛著精雕細琢的高傲,從前他覺得玉琢像她,如今完全不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