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際的月被陰雲覆蓋,漸漸透出正常的青白來,再過一兩個時辰天就要亮了。
沈蘭時站在靈光殿外,望著夜空,等著謝棠在背後殿中換衣服。
她回來這短短一夜發生了這樣多的事情,隻是五年未見,她卻像是變成了另一個人,讓他看不透。
他有太多太多事想要問她。
“師父。”夜色中一人輕輕叫他。
他循聲看見怯怯而來的沈玉琢,她小跑著來到他身邊,仰頭看著他的脖子驚慌的問:“師父您受傷了?”
她伸手要觸碰他脖頸上的傷口。
沈蘭時抬手,用手背擋下了她的手:“無礙。”
他臉上有拒人千裏之外的疏離。
沈玉琢的心涼了一下,謝棠一回來,他好像又變得很遠很冷漠,“方才真是好大的陣仗,好在謝師姐沒事。”她望著沈蘭時皺著眉說:“既然謝師姐沒事,師父不如先回去?我替您把傷口處理一下。”
她又小聲問:“疼嗎?”
沈蘭時垂眼望著她,她也長大了,當初帶回來還是羸弱小貓兒似得小姑娘,如今長的很好,明媚愛笑,小鹿一般健康。
若阿棠在他身邊長大想來也是這般,她如今太瘦了。
沈蘭時腦子裏浮現出溫泉水霧中**的阿棠,她消瘦的肩、起伏的胸口,蒼白臉上病態的潮紅……
他眉心一蹙,手指猛力一攥,他在想什麽。
“師父?”沈玉琢又叫了他一聲。
“無妨。”他錯開眼道:“你先回去休息吧。”
“可是……”沈玉琢望著他背後的寢殿說:“謝師姐滅了燈,似乎已經歇息了?”
滅了燈?
沈蘭時回頭看見寢殿一片漆黑寂靜,隻有靈劍紫色的光芒在流轉,她滅了燈?
“謝師姐不知道師父在等她嗎?”沈玉琢試探性的說,她觀察著沈蘭時的臉色,他蹙了眉頭,是在不悅吧?謝棠是打算放棄沈蘭時這個股嗎?不然怎麽會這樣對待他?